蔚姝:……
李酉:……
他悄悄觑了眼蔚姝的脸色,鼓起勇气,朝谢秉安厉色道:“大胆!在娘娘面前该自称奴才!”
谢秉安:……
他乜了眼李酉,眉峰清寒。
李酉吓得身子绷紧,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底下去,若不是怕引起娘娘怀疑,就算是给他千个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主子不敬。
这哪是人干的活啊!
蔚姝看到温九搭在门扉上的那只手,手腕上的细布早已被血染红,她忍住想要迫切查看他伤势的举动,对李酉吩咐:“你让云芝带细布与剪刀过来。”
李酉如释重负道:“奴才这就去。”
待李酉走后,蔚姝才拽着温九的袖子走进罩房,按着他坐在椅上,双手捧着温九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解开染成血色的细布,看到狰狞的伤口时,呼吸陡然凝滞,抬起洇湿通红的水眸看他。
“疼不疼?”
蔚姝问完,凝聚在眼眶里的泪也盈盈落下。
伤的这般深,怎能不疼?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温九怎会平白无故的受这一刀。
谢秉安看着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两行泪痕,冷白的薄唇轻抿了须臾,启唇道:“疼。”
他喜欢看她哭。
喜欢看她明澈的眸底溢满独属于对他的眼泪。
云芝拿来细布与剪刀,打了一盆热水,有过昨晚的经验,蔚姝第二次为温九包扎伤口时顺利了许多。
谢秉安的眸落在那双在他腕间轻撩而过的柔夷,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肌肤,因她的动作,两边袖子往后滑去,露出脆弱且纤细的小臂,在他眼前上下翻覆,罩房里忽然盈满了香甜的海棠花气息,像是有无数根细细密密的蚕丝穿透他的肢体,将他极力隐藏的欲//念/根根扯出。
他的眸轻抬,落在蔚姝的肩上。
原本披在女人肩上的木槿色外衫不知何时落在地上,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寝衣,寝衣下的身姿纤细玲珑,腰肢盈盈一握,她微倾着身子,衣襟微敞,他只需垂眸一眼,便可瞧见被绯色小衣裹住的白//圆。
若隐若现。
谢秉安眸色陡地暗下,眸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光,他伸手按在蔚姝脖颈的红痕处,那里是他之前用力后留下的痕迹,到现在还未消下去。
他想,这痕迹可以换个地方了。
蔚姝包扎好温九腕上的伤,这才后知后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脖颈处徘徊,平静的心底忽然间就被搅乱,一股难言的酥麻再次从脚底袭遍全身。
她怔怔抬头看向温九,被他眸底深邃的暗色惊住,喃喃道:“温九,你、你怎么了?”
察觉到蔚姝身子在微微薄颤,谢秉安垂下眸,狭长的眼睫盖住了眸底翻涌的肆虐,用未受伤的右手沾上药膏涂抹在她的脖子上:“多涂几次,痕迹就消了。”
原来是在看她脖子上的伤。
蔚姝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尽量忽视掉肌肤上属于温九指腹带来的磨砺感,可脸颊上却不受控制的攀上绯色,一直到耳朵根都是烫呼呼的,她不自在的想往后退,却被温九清冷的声音制止。
“别动。”
蔚姝身子僵住,心不可抑制的跳动。
温九为她涂完脖子,又解开她腕间的细布,在她的伤处涂上药,再用干净的细布包住,男人干净温凉的指腹隔着细布搭在她的脉搏处,抬眼平静无波的看她:“娘娘心跳如此之快,莫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被他这么一说,明明没有什么,可蔚姝却莫名觉得心虚。
她快速收回手,佯装愠怒的瞪他一眼:“我、我是从寝殿过来走的太快,所以心跳才这么快。”怕他不相信,又重重点头:“就是这样!”
“嗯。”
谢秉安垂下眸,唇角扯出一抹笑。
蔚姝回到寝殿时,脸颊上还透着不正常的绯红,云芝一路跟着她回来,看着自家小姐快红到脖子根的肤色,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方才云芝在罩房外站着,并不知她与温九在屋里发生的事。
蔚姝捂着脸摇了摇头,心中有一种无法抑制的跳动:“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
云芝:……
今日是阴天,且天刚明,还有些冷。
蔚姝用过早膳,心不在焉的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出神,脸上的热意已经淡去,可心底那一丝莫名的悸动还在,让她抓不住,也有些迷惘,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