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更快了,几乎要蹦出胸腔。
那一直被她压制在心底,想要跃出的异样酥麻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蔚姝垂下眸,浓密的羽睫在眼帘下错落着阴影,遮住了眸底慌乱无措的羞怯。
她许久未言,谢秉安的神色越发的冷。
男人白皙如玉的手掌逼近她的后颈,手指骨节只需轻轻一握,便可让眼前的人魂归西天,低垂着羽睫的女人忽的抬起头,两人挨得很近,不经意间,唇便贴在一起。
谢秉安逐渐收拢的手陡地顿住,眼前女人明澈的杏眸里氤氲着洇湿,湿漉漉的,温温软软的令他着迷,让他想要索取更多,想要入的更深。
不够,远远不够。
男人眸底暗/.欲/.涌动,漆黑的瞳孔里深藏着无数恶念,灼热的火舌试图突破最后一层阻碍,唇上的温度骤然消失,连同鼻息间的馨香也瞬间淡去。
蔚姝又惊又羞的捂住滚烫的红唇,连着退了几步,娇软软的声音从指缝中闷闷溢出:“温、温九,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转身就跑进了夜幕中。
谢秉安还保持着上身前倾的姿势,直到黑眸中的那道娇小身姿彻底消失才回过神来,他垂下眸,指腹在唇边擦过,舌尖在指腹上舔舐而过。
海棠花的馨香。
诱人馋香。
蔚姝跑回前院,一头扎进屋子里,关上屋门,后背靠在门扉上大口的喘气。
脸颊的热意没有褪去,反而愈发的浓烈。
她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唇畔,鼻息间似乎还缠绕着挥之不去的松柏香。
蔚姝懊恼的拍了下红唇,怎会这么不小心,万一被温九误会她是个轻浮女子该怎么办?她可不想临到离开了再给温九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般一想,心里残存的异样荡然消失。
门外传来叩门声,蔚姝吓得心口咯噔一跳,以为是温九来了,正想着该怎么面对他,云芝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姐,你没事吧?奴婢怎么听着院里有动静。”
蔚姝蹑手蹑脚的走进里间,这才敢出声:“兴许是有夜猫罢,我已经睡下了,你也快睡罢。”
云芝道:“好,那小姐有事就喊奴婢。”
蔚姝和衣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是止不住担心温九误会她。
想了又想,最终决定再去一趟后院,告诉温九她不是有意的。
蔚姝提着灯笼再次踏进后院,屋檐下灯笼与屋里的灯笼都亮着,他应该还在的,走到罩房前,她鼓起勇气叩门,声音里带了些颤意:“温九,我有话与你说。”
生怕里面的人开门,她又及时补充道:“你不必开门,我就站在外头说,你听着便好。”
她脸皮薄,刚刚发生那样尴尬的事,她实在没脸面对温九。
“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离我那么近,你别生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
“小姐。”
身后一道声音打断蔚姝的声音。
她惊了一下,转身看向走来的云芝,微微错愕:“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听见动静就跟着过来了。”云芝疑惑的看着脸颊绯红的蔚姝:“小姐深更半夜在温九门前说什么呢?怎么不唤他出来?”
蔚姝赶忙摇头:“没说什么,天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话罢,先转身朝前院走。
小步子走的很快,生像是身后有狼追着似的。
云芝:……
小姐大半夜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
蔚姝回到房里,躺在榻上望着上方的帷帐,懊恼的发出低低的叫声。
她在门外说了那么多,温九在里面应该听到了罢?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不愿开门见她?
蔚姝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第二天是被云芝叫醒的:“小姐,别睡了,该起来用早膳了。”
蔚姝揉了揉又酸又困的眼睛,艰难的从榻上起来,洗漱过后,坐在花藤架下吃着早膳,她时不时的看向前院拐角,像是在刻意等什么人。
云芝见小姐回眸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的说出来:“小姐,需要奴婢去把温九喊过来吗?”
“不用!”
蔚姝急忙阻拦云芝的意图,夹了一棵菜吃进嘴里,低下头喃喃道:“我、我不想见他。”
云芝:……
她疑惑的打量了好几眼自家小姐,总觉得从昨晚开始,小姐浑身就透着古怪,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蔚姝今日去了三趟后院,都不见温九的踪影。
到了晚上,绯月阁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