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司,你糊涂啊!”
沈禾红着一双老眼,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燕王。
若他不杀裴立象,他们或许还有翻身之日,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胥司亲手杀死裴立象,那就是弑君,谋反,他们永无翻身之日了!
“是啊,是我糊涂……”
燕王颓败的垂下眼,眉眼里尽是凄凉苦涩。
他糊涂啊,不该自以为是的认为皇后只是幡然醒悟而已,若是早点明白她的意思,早一步抓住姝妃,或许今日就是另一种局面了。
潘史看了眼已经不见踪影的主子,收回视线,沉声吩咐:“燕王、沈禾、郑文兵等人弑君谋反,现押入诏狱,等候掌印大人处置。”
他们三人被锦衣卫押走,裴立象的尸体也被锦衣卫抬走,方才战乱的承乾宫外一瞬间安静下来。
燕王弑君入狱,沈禾起兵谋反,郑文兵连带其部下官员一应入狱等候东厂调查,裴氏一族就剩下陛下与燕王二人,燕王在劫难逃,陛下也死了,大周朝却不能一日无君,之前是掌印代理朝政,现在朝堂无君,不知掌印下一步棋要怎么走。
总不能,一个太监当皇帝吧?
潘史转身对梁文筹拱手:“此事多亏梁小将军相助才能平定叛贼沈禾。”
梁文筹紧皱的眉头自打入宫后就没有舒展,他看向巡监司的方向,不过一息又收回视线,对潘史道:“叛贼即已伏下,我也该回府向父亲复命,潘督史,告辞。”
潘史颔首,看着梁文筹策马离开。
巡监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谢秉安抱着蔚姝回去后,锦衣卫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等候主子处罚。
见自家小姐无事,且被掌印抱着,云芝躲在寝殿里探头,不敢出去触霉头,毕竟是她出的馊主意,万一掌印把她丢进诏狱里头,想到阴森恐怖的诏狱,云芝就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谢秉安抱着蔚姝走入寝殿,垂眸凉凉乜了眼脑袋缩的跟鹌鹑似的云芝,有心罚她,可又怕再把怀里的小姑娘惹急了,便冷声道:“出去守着。”
云芝松了一口气,撒丫子就跑。
谢秉安抱着蔚姝坐在圈椅上,指腹摩挲着小姑娘苍白的小脸,在她颦蹙的眉尖亲了亲:“我们回来了。”
蔚姝恍惚的回过神,湿漉漉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看了眼四周,是她待了两个月的寝殿,她看向近在咫尺的谢秉安,眼底洇湿可怜,浮在眼底的惧怕也逐渐淡去,想到燕王一剑贯穿皇帝的胸口,蔚姝就觉的一阵后怕,她不敢想这一剑若是伤在谢秉安身上,她该怎么办。
“你…”蔚姝哽了一下,眨着一双无害的瞳眸:“燕王有没有伤到你?”
这可是两个月来,小姑娘第一次主动担心他。
谢秉安眉峰微皱,薄唇微抿,蔚姝以为他受伤了,吓得抓住他的衣襟想要查看,看他伤到哪里,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覆在她的柔荑上,男人低笑:“逗你的。”
“你!”
蔚姝气呼呼的瞪圆了杏眸:“你个骗子,放开我!”
她作势挣扎,却被谢秉安抱得更紧,他的下颔枕在她的颈窝,贪婪的闻着独属于她身上香甜的气息:“让我抱一会。”
蔚姝垂下眼睫,袖中的小手微微蜷紧,没再挣扎。
脖颈传来微微的酥痒,谢秉安冷俊好看的容颜突的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熟悉的温润,她的呼吸被对方重重包裹,身子随着那熟悉的颤栗,生出一种让她羞耻,想要躲避的念头。
她竟然可耻的沉溺在谢秉安的吻里。
她应该是恨他的,可是经过方才一事,她发现自己对他的爱多过恨,在看到燕王贯穿皇帝胸口的那一剑,她当时在想,幸好、幸好不是温九,不是谢秉安。
蔚姝躺在圆桌上,目光洇湿迷惘的望着上方。
“宁宁。”
暗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起伏。
蔚姝眼睫颤颤,看向谢秉安绷紧的下颔,骨指带给她的异样感觉,让她禁不住想要退离,谢秉安箍住蔚姝的脚踝,在她玉足上亲了亲:“就这一次。”
他嘴上这么说。
可他的动作不容她拒绝。
蔚姝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脆弱的娇/躯.被接连不断的涟漪/激的发麻,雪白细腻的/玉颈微微后仰,试图阻止,试图唤回可怜的、被驱散的最后一点意识。
“宁宁、宁宁”
潺潺声击碎了殿中的寂静。
谢秉安鬓角青筋绷紧,将满面娇红,陷入啜泣的蔚姝抱进怀里,贪婪/的吮着她的耳珠:“宁宁是温九的,一直都是温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