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喃着叫哥,伸手胡乱在空中乱抓,看上去太痛苦了。
扶曜顾不上扶善国还在场看着,他抓住温雾屿的手,俯身爬上了床,“雾屿。”
温雾屿说冷,刚碰到扶曜,急不可耐地贴了过去,“哥,好难受,我想吐。”
“我们去医院。”
温雾屿对医院很抵触,他反应很大,说不去,逃似的推开扶曜,没推动,被扶曜压住了。
“雾屿,你别闹,乖,听我的话。”
“不去,哥……”温雾屿胡乱说话,“我不能去。”
扶善国看着他们俩的模样,心里突然一咯噔,太怪了,又说不出怪在了什么地方。他也着急,就劝扶曜:“阿曜,你先让他把烧退了!有退烧药吗?”
扶曜说有。刚找温度计的时候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很巧,还有三天过期。
退烧药起效很快,半个小时后出汗了,说明有效果。
扶善国唉声叹气,“他不想去就别去了,心思拗着,病更好不了。”
扶曜懂这个道理,他关心则乱,挨着一点温雾屿的事情他就容易失控。失控完了又脱力,心脏突突地跳,很长时间后才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爷爷。”
扶善国环顾四周,他不太确定地问:“阿曜,这是你房间啊?”
“嗯,”扶曜反应不大,说的话也点到即止,“他房间漏水一下雨就住不了人。”
“哦,也是,这房子太旧了。”扶善国没想太多,床边有地铺,他以为俩分开睡的。在老房子的时候两个人就睡一屋,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阿曜,那你也好好休息,”扶善国又说:“我先走了。”
扶曜没力气说话了,只点头。
等扶善国彻底离开,扶曜稍微打起点精神,锁上门,备了盆热水,给温雾屿清理身体。
在高热体温的作用下,温雾屿的身体里外都烫,体验感很不一样。扶曜手指一勾,弄干净了,瞳孔动了动,某种不合时宜的龌龊心思一闪而过。
温雾屿的烧反反复复发了三天,药效一退热度就起来,他好像知道扶曜要把自己往哪里送,扒拉着人死活不肯出房间,一动就哭。生病的温雾屿很不一样,粘人,也可怜。
扶曜拿他没办法,只能喂药,第三天晚上,过了药效的时间,体温终于没再起来。
温雾屿被压干了精气神,人瘦了很多,像蔫了的花,毫无生机。他病恹恹地很扶曜接吻,似乎汲取养分,一个不够,接二连三。
自做爱之后,含蓄的心绪被彻底打开,他们的相处模式也发生变化,如胶似漆中又带了点儿纯情。
暴雨过后的一个星期,终于艳阳高照,扶曜把汛后的收尾工作收拾干净,又把扶善国送回了老房子。等忙完了回到水云湾,温雾屿正好在院子里晒太阳。
一把藤椅一只狗,一壶暖茶,还有准点下班的知心人。生活悠哉且舒缓,哪怕身体再如何苦痛,心里平顺了,也能长命百岁。
扶曜走到温雾屿身边,没反应,睡着了。温雾屿这两天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身体还是亏。扶曜想着要怎么补,得把肉补回来些。他伸掌掖了掖温雾屿的额头,还是烫,一直低烧。
温雾屿被弄醒了,他带着墨镜,不知道眼睛睁没睁开,声音很懒,又缓:“阿曜——”
扶曜喉结微动,说嗯,问:“在这里躺多久了?”
“记不清了,一个多小时吧。”
扶曜抬头看了眼日光,真烈,他弯腰抱温雾屿起来。
温雾屿躲了躲,没让他抱,“我自己能走,让你惯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了。”
扶曜笑了笑,没反驳,他说好,走吧。
温雾屿懒得动,又问去哪儿?
扶曜说回屋。
温雾屿伸了个懒腰,“你不是说让我多晒太阳么。”
“光合作用也有时间限制,再晒下去该糊了,”扶曜一本正经地说:“回屋浇浇水。”
“浇水?”温雾屿勾下墨镜,露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扶曜,“你是那个意思吗?”
扶曜温润一笑,“对,我是这个意思。”
露水一夜的云雨看似是个意外,可到手过,又不能碰,好几天过去了,谁都想。两个人一进屋,门刚上锁,他们急不可耐地接吻。
“嗯——”
阳台开着半扇门,山风吹开窗帘,吹得温雾屿瑟缩不止。
扶曜收回手指,指尖黏滑,他说:“雾屿,你太敏感了。”
温雾屿紧咬下唇,舔了舔,目光朝外看,说:“哥,我冷。”
扶曜点头,“我去关门。”
温雾屿突然紧张了,他微微一蹲,从扶曜的手臂下逃走,“我、我去洗澡。”
扶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