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难得啊。”慧心说。
温雾屿不理会慧心怪里怪气的态度,主要还是自己理亏,在佛门之地做这种事情,确实太荒唐了。他叹一声气,想攒点功德,于是拿出手机往主殿正门走了两步,没找到收款的二维码。
“慧心,我记得这儿之前有个二维码,去哪儿了?”温雾屿蹙眉,回头说:“我……”
“施主诚心,广结善缘。”慧心手捧二维码,神采奕奕地站在温雾屿身后,“这里的收款码昨天让雨淋坏了,扫不出来,我重新准备了一份——来,这个好使。”
温雾屿:“……”
不该对这秃驴心软。
温雾屿不看僧面看佛面,出手相当大方,滴一声,转账提示五万。
慧心唾沫往下一咽,被财主的气场震慑了。
“我和他两个人的,”温雾屿真心诚意地问:“够吗?”
慧心的小词一套一套,“阿弥陀佛,百无禁忌,佛祖也渡红尘有缘人。”
这话温雾屿爱听,他笑了笑,说:“借你吉言。”
扶曜让温雾屿整出了ptsd,怕人醒了就会跑。匆匆过来了,刚到,错过了这场好戏,他手里东西多,站在寺庙大门口就看见温雾屿的那一刻,心下一松,“雾屿。”
温雾屿回头,他在细密的飘雨中看见扶曜,心神也恍惚一阵,眨眨眼,说:“阿曜。”
扶曜走到他身边,“在聊什么?”
温雾屿张口就来,“在跟大师探讨早餐应该吃什么。”
慧心在一旁听不下去,又是一声阿弥陀佛,他捂着钱包,脚步轻盈地跑了。
扶曜大概猜出了一点,他没多问,等慧心走远了,搂着温雾屿的腰说话,耳语轻柔,“我给你带了牛奶和鸡蛋,吃一点吗?”
其实温雾屿吃不下,他还是点头说好。
扶曜给他剥鸡蛋壳,目光没离开过人。
温雾屿轻轻咳了咳,问:“看我什么?”
“什么都看,”扶曜笑着说:“怎么又把这身衣服穿上了?”
“出来透透气,”温雾屿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轻,“你下班了吗?”
“下班了,”扶曜问:“我回水云湾给你拿了套新衣服,先去换上?”
“不了,懒得动。”
扶曜惯着他,说好,“想回去了吗?”
“嗯,回去。”
温雾屿要点头,可他脑袋稍微动一下就疼,脚一软,倒在扶曜的怀里差点晕过去。
扶曜被吓了一跳,把人抱紧,问:“雾屿,你怎么了?”
温雾屿气若游丝,“哥,我有点难受。”
扶曜探手摸,跟摸到个火炉似的,太烫了,“你洗了吗?”
温雾屿脸一臊,说忘了,他撒娇,发顶蹭扶曜的脖子,“哥,我走不动路。”
扶曜横抱起温雾屿,颠了颠,说:“没让你走。”
温雾屿闷着声笑,他伸手捏扶曜的下颚,摸到一手胡茬,觉得特别舒服,于是双手环着扶曜的脖颈,抬脸吻他的下颚,又张嘴咬。
胡茬摩挲柔软的双唇,彼此都愉悦。
扶曜比他克制,“雾屿,别撩,我没洗澡,不嫌脏呢?”
温雾屿安安稳稳地靠在扶曜怀里,晃着腿,闭眼喟叹:“啊,那正好了——回去一起洗。”
第33章 该浇花了
温雾屿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弱,一番折腾下来,风雨都渗进了骨头,回水云湾的路上人就迷糊过去了。他寒颤不停,嘴里说冷,扶曜一摸,烫得像火炉里捞出来的琉璃,稍微一用力就能变形似的。
扶大爷一早就等在水云湾门口,他看见两人过来,悬的心放下来一半,乍一看温雾屿的模样,又揪了起来。
“阿曜,他怎么了?”
“发烧了。”扶曜当着扶善国的面直接把温雾屿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不掩饰对温雾屿牵肠挂肚的担忧,眼睛全是血丝。
温雾屿脸颊通红,居然烧成了一副人面桃花的模样。
扶善国又问:“多少度啊?”
扶曜翻箱倒柜地找温度计,最后从抽屉的角落扒拉出一根水银的,还能用,一量,快四十度了。把扶善国吓坏了,“这得去医院啊!”
扶曜没有紧皱:“没船。”
扶善国没招了。
小岛遭遇极端天气停航,但经常有人命关天的突发情况,所以船运管理部门会根据情况的紧急程度随机应变来调度船只。温雾屿眼下的状态,说紧急,不放在心上的人会让他吃点退烧药观察,可扶曜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他给码头那边打了个电话。
大家都是自己人,码头的态度不错,但他们说的话也委婉,“扶书记,我们接到通知了,下午就能通航,你现在让我调船出去,我也不好办啊。”
办事员做不了主,扶曜不为难人,他说好,心平气和地挂了电话。扶曜有人脉,要直接把电话打到海事的分管领导,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蜷缩在床上的温雾屿突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