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充满挑衅意味的所谓亲近,让薛慎窘迫极了,他手指僵硬,想抽回来却不能成,最后只能无奈又为难的低声求饶,“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桐花自嘲开口,“现在的我只是个拖累了慎公子的瞎子,是个无能的累赘,除了给人添麻烦,半点用处都没有,我能知道什么?”
这番过于尖锐的话让两人之间气氛陷入窒息,冷得和外面大雨一般无二。
两个人都很清楚,桐花此刻纯粹就是挑事乱发脾气,她话说得再难听,心里也不见得有半分自卑与轻贱,但这话她说得痛快,薛慎却是听不下去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桐花渐渐生起的不耐烦中,右手抚上她脸颊,贴着她耳畔轻声道,“全都随你,别不高兴了。”
比起说些不轻不重没用的漂亮话哄她,薛慎选择让她为所欲为。
第60章
这种放任约莫让桐花心情好了一点, 她指尖在薛慎的喉结上来回蹭了几次,饶有兴致的问他,“真的全都随我啊?”
薛慎喉结微颤, 声调低哑, “全都随你。”
“你最好不是在说漂亮话哄我。”桐花轻笑道,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说不定会对你很差, 到时候你要是怪我,我可是不认的。”
“不怪你。”薛慎几乎是叹息着说出了这句话,他早就清楚她什么性情, 就算她真的做出什么坏事,薛慎也舍不得怪她。
被纵容的桐花就像是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 瞬间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玩具身上。
她的手遵循着主人的意志抚上薛慎的脸颊, 尤其在他的双眼处停留了许久。
“外面雨这么大, 就算天色还不晚, 也看不清什么吧?”她笑着道, “山洞里也没生火, 反正我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你呢,能看清吗?”
薛慎贴着她的手, 视线落在她那双黯淡无神的眼睛上, 心尖微痛,却仍是实话实说,“能看清你。”
“能看清我啊, ”桐花笑了, “那很不错。”
她的手从薛慎面上往下滑落,脸颊, 下颌,喉结,锁骨,然后顺着被扯开的凌乱里衣慢慢往下。
“既然我用眼睛看不见你,那就只好用手了。”桐花贴着薛慎的胸膛,一只手感受着胸腔内强劲的跳动,另一只手则自在随意的由着心意到处撒欢,仿佛春日里调皮灵动的林间小鹿,自由又任性。
身体过于僵硬紧绷的薛慎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堵墙,任由对方在他身上随意挥毫泼墨,佯装无知无觉的矗立在那里,只等着这场猝不及防的风雨过去。
“原来看不到的男人是这样的。”在薛慎逐渐变得愈发粗重的呼吸里,桐花终于舍得停手,意味深长的道,“看来受伤对你的影响也没有那么大。”
薛慎不语,除了不断变换的呼吸,他不敢给出其他更多反应。
“你身体变热了,”桐花贴着对方的胸膛,任由自己的手停留在一个微妙的位置,指尖在危险边缘轻轻点了点,语气莫名,“现在可比刚才暖和多了,早知如此,我就早些动手了。”
薛慎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声音微哑的道,“可以了吗?”
“不可以,”桐花摇头,“只有我看你,那可不公平。”
说着,她微微直起身变换动作坐到了薛慎腿上,原本好好裹着两人的披风因为她的动作掉落在地,发出一点沉闷声响。
桐花就这样,当着薛慎的面,动作粗暴的扯开自己凌乱发皱的里衣与小衣,露出大片肌肤,“既然我看了你,那也给你看我的,礼尚往来,公平交易。”
薛慎措不及防看到大片雪白,只一眼,他就立刻侧头移开视线,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做什么?”
“让你占便宜,”桐花语调悠悠,不见半点羞涩与困窘,“顺便,试探一下我心爱的慎公子,是不是个正人君子。”
这会儿薛慎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整个人宛如被烧开的滚水,往外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他难得有这么一次生出了庆幸,此刻的她是看不见的。
既看不到他的狼狈与窘迫,也看不到他的饥渴与贪婪。
薛慎避嫌的动作是明明白白,但脑子里刚才看过的那一眼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忘掉,可他越是退却矜持,有些人就越要得寸进尺。
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面对桐花,却是决不肯随意轻薄她的,可这会儿她一副非要强迫他占便宜非要逼迫他失去分寸的恶劣姿态,对薛慎而言实在无异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