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一体育课是不是上的排球分项？”
川中的体育课是合班分项上课，一个学年可以更换一次分项选项。华兰高一从热门的乒乓球调剂到排球，在排球场垫了一年球。
“可是我技术不好啊。”她说，“我垫球能把自己垫摔过去。”
“花哥，你可以打得不好，但是你不打，一定会有男生需要变性。”刘一天说。
“那我呢？”苏展凑过来，“我这个学年选的排球。”
“我们班又不缺男生。”刘一天说，“人很够，你替补。”
苏展给他留下一个“你有种”的表情。
“这个我也不是乱排的，”刘一天突然认真起来，“那个二测的结果不是出来了吗，又有部分人想放又舍不得，说不定五月考少年班去了，提前走了，也不能跟我们一起到高三，得给他们留下点回忆。”
高二的这次竞赛，六月份要开始集训，直到十月份成绩全部出来尘埃落定，再有不到四个月就是浙江一考，风险很大，任务很重。
所以部分同学即使去年选择继续，也会在长久的训练里有所动摇。二测，是指竞赛生内部的第二次测试，主要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依据和标准，看看大家是否愿意或者有没有必要继续。
有一些同学直接放了，有一些同学决定继续学到五月份中科大少年班招生，不枉多学的这些日子。
所有实验班合起来，真的要参加九月份各科竞赛的，也就只剩下十来个人。
“我觉得培子很有可能就直接考走了，”刘一天的声音有点弱，“还有老王、欣怡这几个，所以安排他们多上。”
刘一天的表情有点凝重，连带着华兰也想，是呀，竞赛这个东西，就是你不知道谁能陪你到最后，谁会中间提前离场。
第62章 大象塔
◎总有人的存在是不能用萨特的存在主义来解释的。◎
在排球场上侧面下手发球的时候, 华兰有点紧张。她怕自己那差劲的发球技术直接发球出界了。
万幸没有，球在网上擦了一下，然后顺利到了另一个半场。
但是对手的十一班格外生猛, 一个黝黑高大的男生抬手垫住球, 然后行云流水地传给前排。
“肖老板, 扣他！”
前排的肖子怀跃起, 一个大力扣杀，球又重新朝华兰飞过来。
华兰那个瞬间，看着飞旋过来的排球，想到了动漫里人物被球砸飞的夸张特效, 垫球的手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万幸，一片阴影笼住华兰的半边身子, 有人赶在排球砸在她身上之前, 抬手将球先击了回去。
华兰抬眼看到苏展线条分明的手臂，接着便听到场边余倩倩和刘一天整齐地“哎哟”起哄。
这个球在历经两个班三个回合的较量, 最后还是落在了三班的场内。
“别怕，打不痛的。”他轻轻对她说, “痛的话我给你垫着。”
华兰想起自己高一下上排球课的时候, 期末考试就是这样形式的六人排球赛。她在排球场里的主要作用就是帮己方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接球——大致相当于大型比赛里的自由人——摔得可惨了。
三班本来就总共没练过几回，一下子让她主攻，她也挺没底的。
身后4号位的赵欣怡主帅指挥, 道：“花哥换一下吧, 还是你自由人, 我来主攻。”
华兰连忙点头, 向场边裁判举手示意更换位置。
“展哥和小明拦网, 屿哥主攻, 培子二传。”赵欣怡的声音飒飒, 干脆利落，大有横刀立马的将星之风。她两个学年都修的排球，华兰原先和她打过对手自由人。她接的比华兰流畅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高二这年她换了位置，总之现在什么都能打。跟隔壁二班说一句“咱们班欣怡会上”还是能唬住一片的。
苏展和吕天明本来就高，拦网有效。林屿和赵欣怡的主攻也很猛。他们六人配合的还算默契，但都是被赶鸭子上架，确实不敌对面准备充足的十一班，最后遗憾落败。
十一班的同学把后面半场的空地挤得满满的，两台相机在不同的位置架好，随时记录场上同学的表现。有人举着班级的小黑板，花体大字勾着“守护最好的彬彬”，旁边勾勒了三毛陈彬的形象。
三班轻装上阵，加油助阵的方式只剩下在赢球的时候比比嗓门了，在气势上确实棋差一着。
十一班在裁判吹哨那一刻集体欢呼，班主任陈彬被簇拥在中心，眉开眼笑道“大家打的都很好都很好”“今天晚自习晚点来没事啊，先去买点东西吃”。
呼声热火朝天，旁边另外两个球场的同学，都停下看十一班庆功。
“没事，花哥。打的很好了。”余倩倩从场边过来搂住她，“咱也没练几次，能有着这样的效果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