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原臣泽有意那样问,就是在试探这个人会不会承认,当时晏渔却否认了。
原臣泽的失落不是因为晏渔不记得,而是因为这个人为什么不承认呢。
但其实原臣泽自己也不清楚,他想要晏渔承认什么呢。
是吻了他,还是喜欢他?
晏渔已经猜到原臣泽的意思了。
他脸上的笑逐渐消失,垂着眸说:“没有。”
又轻轻补上一句,语气认真:“是你想的那样。”
原臣泽顿了瞬,心跳突然加速,目光也柔和了些。
他想的那样?
哪样?晏渔喜欢他?
原臣泽说不出自己是紧张,还是愉悦,心绪乱成一团。
他感觉搂着他腰的手,正揪着他的衬衫,揪得很紧,突然又莫名松了口气。
不只是他一个人在紧张。
原臣泽看着怀里竭力掩饰羞涩的人,脑子发昏,冲动地说:“那你方法用错了。”
如果是喜欢他,要追他,那就不能只是这样轻轻挑逗。
他嗓音也嘶哑了些,说话的时候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晏渔一怔,又抬头看他。
视线相接的刹那,两人都大脑发昏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背蹿向了全身。
于是两人又默契地匆忙移开视线。
晏渔压着嘴角的笑意,强忍欢愉。
他觉得,如果现在他先笑出来,就是输了一截。
他明白原臣泽的意思,但又不是很明白,朦朦胧胧的那种感觉让人抓狂。
很想撕开所有像对方问个明白,求个直白的答案。
却又觉得这样就输了,这样就是向对方低了头。
而且这种暧昧上头的感觉,晏渔很享受。
他知道原臣泽也在享受。
一段感情,暧昧不清时,双方有意无意的试探,是最勾人也是最美好的,他不介意陪着原臣泽一起,延长这场心理战。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沉沦,何必要去揭破那层面纱。
晏渔:“为什么错了,什么方法才对。”
原臣泽感觉到晏渔的指尖在颤抖,他突然起了恶劣的心思,故意往前进了一小步,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
这下他们都能直观地体会到,对方的心跳有多剧烈。
知道晏渔也很紧张后,原臣泽情绪反而松缓了些。
他微微勾起唇:“你知道,蛇怎么求偶的吗。”
晏渔摇摇头。
原臣泽突然抬起胳膊,用指尖轻轻撩起晏渔耳旁散落的发丝。
“蛇在求偶时,会先用下巴,摩擦另一方的身体,去挑逗他。”
他语气很缓,一边说一边指尖勾着发丝,轻轻沿着晏渔的耳廓滑过,指尖有意无意地去触碰耳垂。
手下的触感如温玉一般,让他有些迷恋,不禁觉得嘴里发干。
晏渔却是感觉一股酥麻,直接从耳朵蹿遍了全身。
指尖摩挲他耳廓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化成暧昧的低鸣,勾得他心痒。
甚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他从没被人这样撩拨过,或者说,他从不会让人这样近又这样放肆地来撩拨自己。
晏渔忍住难耐,微红的脸被酒吧灯光掩盖,他笑容勾人:“所以呢。”
这场戏,总得有人迎合,才能演下去。
原臣泽:“那你知道人和蛇的区别在哪儿吗。”
晏渔:“不知道。”
原臣泽的指尖,捻着他一缕发丝不紧不慢地摩挲:“人是灵魂性动物,更注重情感上的满足。”
喜欢他,光撩拨他还不够。
在情感上没有到达一个深度时,肢体上的过分接触,就只是单纯的耍流氓,显得轻浮。
当然他不可置否,肢体上的撩拨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暧昧不可或缺的一环。
但情感上的推进才是关键,两厢并进才能最让人欲罢不能。
他更喜欢同晏渔你来我往地推拉,当然本质上是不想做先败下阵、承认自己喜欢对方的那一方。
原臣泽知道晏渔也是这么想的,但晏渔已经没能够掩饰住自己的喜欢,首先暴露了。
所以这么算起来,原臣泽觉得目前自己是占着上风的,这个想法让他很愉悦。
晏渔略微思考了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摸了把,然后如愿地看见原臣泽神情僵硬,耳朵微红。
他这才问:“那如何去推进人的情感呢?”
他们两人好像是在舞池里,探讨严肃的人类奥秘的学者。
而不是两个调情调到心脏都快要爆炸的荷尔蒙移动体。
原臣泽松开那缕发丝,直视晏渔:“真诚,浪漫,热烈,大胆。”
“做自己就好,不用刻意做什么。如果两人互相吸引,那自然会水到渠成,如果一方对另一方没有吸引力,那无论怎么做,这场求偶都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