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竟然还别着上次被他摔碎了的玫瑰胸针。
虽然似乎已经修补过了,但细看还是能发现一些裂纹。
晏渔一只手撑着脑袋,脚尖不缓不急地点着地面:“嗯……需求有点多,但主要是想刁难你。”
“我这个人特别记仇,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原臣泽职业素养还是很好的。
他面色如常,如井水般不起波澜,继续打字播放:“您的需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晏渔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视线在他优越俊美的脸上徘徊片刻,最后落到了脖子上。
因为原臣泽稍稍伸着头,力量拉扯间脖颈的青筋微微鼓动,若隐若现的性感,只是上面的牙印已经淡化了。
晏渔不禁觉得可惜,多么充满美学张力的印记,就这么没了。
他拿着玫瑰凑近原臣泽的脸,柔软的花瓣从男人分明的颌骨浅浅扫过,最后落在脖子上暧昧流连。
原臣泽被弄得有点痒,喉结控制不住地滑动了下。
那精巧的一点凸起,缓缓地往上提拉,又慢慢落回了原处
像是一把枪在上膛,那么危险又性感。
晏渔看得失神,毫不吝啬地夸赞:“服务员先生,您真性感。”
如果能把这脖颈,做成雕塑摆在他房间就好了。
他一定会忍不住每日用指尖辗转抚摸。
原臣泽扫了晏渔一眼,冷淡地打字,指尖敲击屏幕的力道却重得不太耐烦:“如果您没什么需求,我就去照顾别的客人了。”
他直起腰身,斜睨着沙发上的男人补了串手语——
“你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那眼神冰刀一样,又尖又利,寒意迫人。
看得出原臣泽已经十足不满,但还在压抑着情绪,稳定耐心。
但晏渔就想看他压抑不住的样子,于是弯着眼睛,恶劣地加了把火:
“手语啊,我能看懂哦。你这样消极怠工,是会被投诉的哦,服务员先生。”
他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自己显得礼貌有修养,又精准地刺到对手。
但原臣泽被戳破也只是挑了下眉。
晏渔笑意渐深,一双眼睛似含着春水,哪怕是带着恶意的目光,也让人觉得舒坦:“更讨厌服务员先生了呢。你说怎么办?”
他无辜地叹了口气:“这样吧,我想吃两条街外那家店的牛排,服务员先生去帮我买来吧。”
因为店里的客人都比较尊贵,老板说要尽量满足他们,跑个腿什么的也正常。
原臣泽打手语:“那您可能要等很久。”
既然晏渔能看懂手语,他也懒得开口说话了,跟这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侮辱。
最重要的是,同这人夹枪带棒地聊天,一结巴会显得很没气势。他不想输。
晏渔特别温柔体贴:“没关系,我等你。”
随后原臣泽转身出了酒吧。
两条街距离还是有一点远,中间还在餐厅等了会儿,等他买回来大概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他将牛排放在晏渔面前的桌上,又打手语:“您还有什么需求?”
晏渔端着高脚酒杯轻轻晃悠,他已经喝得微醺了,面若桃花,春色潋滟。
那双眼轻轻一挑,有些撩拨人,指尖还朝着原臣泽勾了勾:“服务员先生,过来。”
原臣泽依言弯下腰,同他齐平。
这个距离他能闻到男人身上独特的香气,那是种跟他人一样,罗曼蒂克又带着点神秘的气味。
原臣泽决定,以后这就是他最讨厌的气味了。
晏渔笑意浅浅,借着醉酒做了刚才就想做的事。
他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脖颈上点了点,稍稍用了几分力道,只觉得指尖落下的地方很温热,还有点弹性的硬。
只是点到为止的触碰,晏渔就收回了手。再多一点就不礼貌了。
他满足后瞥了眼原臣泽,男人脸已经沉了,像是下一刻就要爆发。
耳朵和脖颈还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红色,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气的。
晏渔见他这样,反而更有兴致了,这人怎么有点反差的可爱:“请问,这就是你的服务态度吗?把餐盒打开,餐具摆放好。”
原臣泽深深地凝视他,那眼神像是在蹲守猎物的狼王一样,凶狠又克制沉稳,但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还是照晏渔说的去做了。
晏渔撑着脑袋,看他顺从地忙来忙去,突然没了意思。
又指挥人给自己上了一杯酒后,就没再缠着他。
但等原臣泽走开,晏渔拿起叉子尝牛排,才发现这牛排几乎全生,还没放调料。
他吃了一口,顿时被爆了满口血浆,那味道让他整张脸都拧巴了起来。
慌乱中端起旁边的酒喝下去压味道,没想到这酒更奇怪。
像是掺了水,还放了糖,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