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破风而去,宛如一条游龙,在师琉璃身边绕了一圈,立即锁紧绞杀。
跟着,他竟化为紫烟。
再现形时,他已经带着长箭刺入赤子厄腹中,恶狠狠地说:“敢猎杀我的狐子狐孙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说罢,一把将赤子厄、何郁推下云端。
汪徊鹤脸上溅了无数血迹,行动一如往常敏捷,快速地将潮水一般地狐狸们给逼退,身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他挥舞凌迟半天,见怎么也砍不完这帮狐狸,心中不由一阵烦闷,他干脆把凌迟羽扇一收,捏起手印要释放紫霄雷,来个轻松快速一锅端。
突然,一个女孩子在远处厉声叫道:“不要!不要!我还没有死!”
“扶挽?!”汪徊鹤眸中金光一闪,高声问道:“你到底是那个借尸还魂的妖怪?还是已经死去的扶挽?”
扶挽道:“后者……”话还没说完就断开了,想必是她被困其中无奈不能说太多话。
“就再信你一次。”汪徊鹤道。
说罢,默念风诀。
白光一耀,风浪扫荡而出,万万只狐狸如沙雕般被风吹散,一只不留。
恐还有狐狸涌出,汪徊鹤再次默念风诀,严阵以待。
可这次却没有动静了,半只狐狸都没再出现。
他收回风诀,见扶挽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
非礼勿视。
他立马转过身体。
“多谢。”扶挽狐狸似地转动眼珠,眼角地余光注视着躲在神像后蓄势待发的师琉璃。她在为其拖延时间。
汪徊鹤背过双去,“子厄听岭中人说你已经死了?”
扶挽用一副大病未愈虚弱又扭捏的调调说道:“咳咳……哎呀,没有呀,我虽有病在身,当时的确是一口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可现在还好好的。哪知刚才一醒来就……哎呀,吓死我了都。”
“这么说你没死。”汪徊鹤微微侧身,想到扶挽衣衫不整的样子又回转了身体,喃喃道:“借尸还魂借的是尸,尸为没有魂魄居住且寿数已尽的身体,你既没死那师琉璃怎么借的尸?难道他已经学会了夺活人身体?”
彼时,师琉璃化为一缕紫烟,缓缓飘向汪徊鹤。
在汪徊鹤身后,他显形,手中一根风筝线崩成紧紧的一条,闪出细细的白光。
他默默咧开嘴角,露出一道尖锐的笑容,随即双手化为缥缈的烟雾带着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风筝线,悄无声息地缠上。
只觉小拇指一阵刺痛,汪徊鹤眉头一蹙,抽回手臂。
看去,小指竟被什么东西生生切走,只留下一个短短的血桩,血流不止。
“呵呵——”师琉璃在汪徊鹤耳边风骚轻笑,“哎呀,一不小心手下留情了,本应该直接要了你的双手的。”
汪徊鹤四顾而望,竟没看到师琉璃的身影。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瞬间,断指伤口结出一层冰,阻止流血。
扶挽讶异,“你……你居然不怕疼?”
“你也来试试疼不疼!”汪徊鹤恨道:“这世间除神族之外都是些无可救药、说谎成性的东西!这里除了你就是你,你就是师琉璃对不对?!”
他根本不给扶挽出声解释的机会,掌中蓄力,飞身上前袭去。
就在即将打上扶挽的一瞬间,何郁不知从地方窜上来,拉开扶挽,挺身上前。
噗呲——何郁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地不起。
汪徊鹤、扶挽皆大惊失色。
扶挽迎上前,扶起何郁,伸手探了探鼻息。立即吓得缩回手去,抬眸望去汪徊鹤,满眼惊恐,颤声道:“你……是你杀了他!……”
汪徊鹤放下手掌,面色凝重,手臂细微颤抖,“我误杀了他……”
他指着扶挽质问道:“是你诓骗我误杀了何郁!说!你是扶挽,还是师琉璃,或是那个在觅鹿岭入口处看见的妖物?”
“神族也不过如此嘛。”扶挽嗤笑一声,“我说我是师琉璃,你要怎样?”
汪徊鹤道:“杀!”
扶挽改口,“那我说我是扶挽呢?”
汪徊鹤气恼,“你敢戏耍于我!”
扶挽笑道:“你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光凭我一张嘴就杀这个杀那个,你不误杀难道还是我误杀?”
汪徊鹤语塞。
半晌,他一拂袖,背过双手在身后,又做出一副神君在世,不苟言笑的模样,说道:“罢了,今日我饶你一命,日后若你再碰见我,我定不会饶你。”
扶挽没说话,但并不把他的话当成网开一面的恩赐,反而当成是他的一种心虚。
顿了顿,她道:“其实何郁没死。”
她啪啪啪地拍打到何郁的脸颊,催道:“快醒醒啦。”
语闭,何郁居然真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