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庸逼问:“微桓王子是为九离与妖域考虑,还是这件事根本就是你胡编乱造用来抢我田宅、逼我从军妓的借口,所以你不敢说?”
微桓揶揄到阮庸,“我,堂堂妖域三王子,看得上你那一亩三分地?”
阮庸道:“谁知道呢。虽说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惯了,自是看不上粗衣粝食,可没准哪天也会为了什么东西而尝试。”
这明显话里有话。浩昌问道:“你的意思是微桓看上了你家的什么?”
阮庸回忆道:“妖王有所不知,一月前一刻流星划过天空,那流星不偏不倚地砸到我家院子,好在那天我出门在外人没事,可院子已被夷为平地,只有一个大坑。”
听闻,浩昌脸色一沉,眉头紧蹙,似有心事。
只听阮庸还在讲述:“几日后,微桓王子便来到我家,说我院中草木旺盛,恐怕会抢了王室风水,强行赶我出门,占了我家。我院子已是那副模样,哪儿还有什么草木,这不是莫须有嘛,我就去闹,没成想微桓直接叫人捉了我,烙了个军妓的烙印在腰间。”
说着,他撩开衣服,将腰间烙印展示于众人眼前。
立马有认识烙印的人跳出来指认,“没错,那些军妓腰间的确有这烙印。”
浩昌存疑,再次向居狼确认道:“居狼,你方才凯旋几天,可记得这种烙印?”
居狼有些懵。他从未知道军中有军妓,更别说去找他们,看到他们光溜溜的肉体。
他将余光偷偷看向沈渊。沈渊表现得不甚关心。他忽地想看看如果他有去找军妓,沈渊会是什么反应?
他撒谎道:“记得。就是这种。”
语毕,沈渊立马转目盯向居狼。
居狼心中暗喜。
“找得是男是女?”沈渊问。
居狼寻思:这种事男的也能?
他迟疑一会儿,说道:“当然是女的。”他断然否决另一种可能,“想想也不可能是男的嘛。”
沈渊淡淡“哦”了一声,随后勾唇一笑。好似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那笑容透着欣慰、轻快。
居狼让这笑容整懵了,问道:“你竟然半点不介意我找妓女?”
沈渊道:“你也十九了,男女之事理所应当。只是不要太频繁了,保护好自己。”
不待居狼难受,微桓承认了:“没错,的确是我在阮庸腰间烙上烙印。”
但很快话锋一转,解释道:“我只是秉公捉拿逃跑的流放者,他本该充当军妓,不是为了什么抢他的几块破地。”
沈渊出声问道:“阮庸,微桓既已将你捉住,你怎么又出来了?还被微桓拿刀威胁一直逃到这里?”
居狼附和,“是啊,你已被捉,理应待在牢中等候发配,怎么会逃出来呢?”
阮庸睨一眼微桓,说道:“是微桓王子突然闯进牢中,一连砍杀好几位狱卒,放出许多犯人,这其中包括我。不过奇了怪了,微桓王子放了我,又追着我砍,嘴里还念叨着:‘为大王兄、勒光与陆博侯一家报仇’……”
砰一声响,话音未落,浩昌一拍面上案台,酒杯倾倒,酒水洒落地面。他站起身,鼻孔翕动,双目圆瞪,眼珠鼓突,赫然而怒。
他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微桓,大声怒喝道:“抓起来!”
“好嘞!”居狼早想报十一年前那一仇,今天得了机会,自然第一个冲上去捉拿微桓。
微桓忽地仰天一长笑,以眨眼之势与居狼擦肩而过,持刀攻向沈渊,嘴里恨恨道:“为大王兄、勒光与陆博侯一家报仇!”
居狼心知肚明,沈渊的身体素质躲不开微桓的攻势。
刚才他得了命令,心下一喜,浩昌话音一落,就冲出老远,远离了沈渊,现下他能赶过去救下人的可能只有五成。
可微桓是众多王子中最爱流连烟花之地,没多少心思在操练拳脚功夫上,只稍加功夫就能钳制住他,如果熏在沈渊身边就不用担心了,但从方才便不见他的的影子。
居狼一面飞奔赶去救人,一面大声喊道:“熏!熏人呢!!?”
眼看刀尖直直逼向沈渊喉间,只剩一步之遥,沈渊迅速出手,紧握住刀身。
鲜血从指缝中析出,蜿蜒地从手臂流下,吧嗒吧嗒地滴落地面。他却面无表情,好似没有痛觉。
居狼折起眉头,只觉刀刃是完全嵌入手掌里,很疼。
下一秒便听见钢铁断裂,发出叮的脆响。
完全不可思议,沈渊居然硬生生将刀折断了!
“病,不是弱。”沈渊将手中断刃调转方向,尖锐的面对向微桓,冷声道:“想杀我?你恐怕还没这个实力!”
说完,手携断刃送至微桓喉间。
顷刻,微桓、妖域之主浩昌三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血洒居狼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