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安之道:“陈大夫并无子女,老金计划失败,他才把目标转向陈来文一家!”
陈永隆“嗯”了一声。
语闭,无人言语。
半晌,向延搭上安之的肩膀,轻轻拍拍,开口道:“孩子,把你的事向他说罢,看看他同不同意帮你,别误了你入鬼域的时机。”
陈永隆踏出猫步,无声地走到安之跟前。一双猫眼在黑夜中发出幽绿色的光芒,他望着安之,说道:“请你帮我向来福解释,父亲也是有苦衷的,总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害了他们,也请你代老夫与来福说句抱歉。”
苦衷?
安之听出陈永隆的言外之意。
在他成为来福的父亲与妻子的丈夫前,他定经历过什么。
可把他带入陈来福,去感受一遍刚才所说的事,他定没有陈来福大肚,早把这位父亲牵到池塘里淹死。
半晌,安之还是决定听听陈永隆能有什么苦衷。长吁一口气,他道:“哎,世人皆苦,你说吧——”
正当陈永隆要借黑猫之口说话时,陈灵的声音忽然从义庄外传来:“你们不要听信他说的!”
向延心下一惊,身体久违地泛出冷汗,“她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察觉?!”
他是神,与凡人有这天壤之别,很少有人能跟踪他而不被察觉。在带安之来义庄前,他怕安之害怕不肯来,根本没提起他们要来此地,且那时的陈灵尚在昏睡当中。
陈灵怎么会知道他们在义庄?
渐渐的,他们明白陈灵的身份可能并不简单。
起心动念,向延唤出常阳在手,与安之一起去到义庄外。
陈灵并没有什么变化,看上起与普通的凡人女孩没有任何区别。
向延沉声问道:“你是何时醒的?”
陈灵若无其事地答道:“你们刚走我就醒了。”
向延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陈灵指了指右眼,“我看见的呀。”
听闻,安之、向延一头雾水。
陈灵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笑道:“别看我的双眼生来与常人无异,实际是瞎的,所以从小我就呆在家中不出门。”
安之记起老金的话,说道:“老金说过,她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应该没说谎吧——”转而又问到陈灵,“那你怎么又能看见了?”
没有隐瞒,陈灵立即地回答道:“十岁那年,妖皇给了我一颗眼睛,叫我重获光明。不过自此之后,我不止能看到阳间,也能看到阴间。”
付游家中,赤子厄告诉安之,妖皇与典山关系要好,且听了他的话要帮助捉拿自己。
安之问:“那妖皇还与你说了什么、提了什么要求?”
“你怎么知道!”陈灵大吃一惊,“妖皇叫我杀了你。”她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让人害怕的话。
“不可能!”闻言,向延比安之还激动,“你少胡说八道了!你知道妖皇本名是什么,与沈渊是什么关系!?”
陈灵摇摇头。
“那你还在这里用妖皇的名义招摇撞骗!”说罢,向延用力掷出常阳,刺穿了陈灵的胸膛,再回到他的手中。
鲜血流出,迅速晕染了陈灵的胸口,她却好似没事发生一般,面带微笑,精致的红唇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我叫你们不要相信陈永隆的话。从小到老,再死了成为鬼魂,他也改不了撒谎的习惯。刚才他对你们说的话没一句是实情。”
安之正要上前询问陈灵,害怕他出事的向延却一把拉过,推到身后,牢牢护住。他只得在向延身后问道:“你又知道什么实情?”
“你们不要信她!”黑猫踩着厚厚的肉垫,无声息地走到义庄的墙根,跳上墙壁。陈永隆的声音从上而下地传到向延、安之耳畔,“早在你们来到之前,陈灵已经被冥婚。她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不是她!”
陈灵抬臂指向陈永隆附身的黑猫,重复地说道:“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说谎成性,所做之事令人神发指,十恶不摄。”
陈永隆一言,陈灵一句,安之听得稀里糊涂。一时气愤,他一把推开向延,大步跨上前,朗声道:“拜托你们都把话说清楚了,别卖关子了行不行?——!”
叫那突然一喊喊懵了,陈灵瞪圆了双眼,眨巴眨巴,反应过来才道:“陈来福说陈春一家不得好死,陈春一家便出车祸;说让看看陈永隆脑袋是什么,房梁就下榻,砸在了陈永隆身上;后来,他看到女儿陈灵在家啃老,恰好有人上门说媒,他便说女儿有精神病,把说媒的人吓跑了,不久之后,陈灵当真疯疯癫癫……陈来福一介凡人,却心想事成,这是为什么?”
为成一时口快,向延抢答道:“他是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