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柔声宽慰:“罢了,人没事就好……”
至此,线索来源和裴镇为何会同行两件事,被李星娆一并应付过去了。
……
出宫时,太子亲自送她,一路上都在强调叮嘱。
“你如今有公主府,但母后还留着福宁宫,三五不时得回来陪陪母后。”
“裴镇这个人情,孤领了,算孤欠了他的,后面的事都有孤来处理,你就不必挂心,好好打理你的公主府,看看当家做主有没有那么容易。”
说着说着,太子话锋一转:“你和姜珣,当真没什么?”
李星娆原本还听的昏昏欲睡,闻言马上醒了:“什么?”
太子揶揄笑道:“此事姜珣算是无辜,可有些人也不至于人都没回来,就先急着捞他啊。”
李星娆紧了紧牙关,心想,有些人已经后悔了。
她瞄了眼太子,试探道:“说起来,皇兄之前还让我帮你绊着姜珣,要摸姜珣的底,不知可有结果。”
太子意外道:“你还记着这事呢。”
而后收起玩笑与揶揄:“有结果。”
“如何。”
“没什么大问题。”
“这小子有些人脉,倒也与他之前说的‘交友甚广’对得上,有了交情就有了路,他一路走来异常顺利,靠得无外乎这些。孤又细查了他往来过的人,倒没什么大毛病。”
“所以啊,”太子语气一转:“孤也放心让他跟着你了。”
李星娆神色一正:“皇兄,我没有要与你抢人,若你……”
“孤何时说你抢人了?”
太子好笑道:“你我自家兄妹,人在你这里,和在孤身边有何区别?况且,这个长史之位是姜珣自己求的,孤就算有惜才之心,也不能违了他自己的心意啊。”
李星娆若有所思的瞄了太子好几眼。
太子察觉:“怎么了?想什么呢?”
李星娆思索片刻,谨慎道:“皇兄,你对姜珣……可有似曾相识之感?”
太子:“似曾相识?”
李星娆并未在兄长眼中看到异常的情绪,连忙道:“我的意思是,皇兄会不会对他有一见如故之感,所以当日才那般喜欢他,一度要破格任用。”
太子了然,重新揶揄起她:“所以,你是因为对姜珣有这种一见如故之感,所以才屡屡与他纠缠?”
“什么纠缠,哪有纠缠?”李星娆被太子的说的浑身难受。
她怎么可能还会与那男人有纠缠!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宫门口。
太子站定,收起玩笑揶揄:“还有件事,你给母后的东西,是在满园里找到的?”
李星娆表情淡去,点头道:“母后深居宫中,她来处理最为稳妥。”
太子欣然道:“阿娆,你当真比以前稳重许多。”
李星娆:“和皇兄学的呀。”
太子抬手摸摸她的头,又瞥一眼她的腿:“既然交给母后,你便不要再管,安心休息几日,把你的伤养好,待你能跑能跳了,皇兄带你去看个宝贝。”
李星娆:“一言为定。”
从宫中出来后,李星娆乘车前往公主府。
刚走一段,她心念一动:“伍溪,去一趟西市,回来时先去宣安侯府。”
……
宣安侯府和如今的长宁公主府只隔着一条街,算是邻居。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时,仍是兰霁出面相迎。
“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不必客气。”李星娆和气道:“这一路受宣安侯与兰将军照顾颇多,本宫无以为报,便备了些薄礼,还想兰将军笑纳。”
兰霁连忙摇手:“殿下太客气了,都是末将……”
“分内之事是吗?”李星娆打趣她:“你都说了一路,没说烦,本宫都听烦了。侯府与公主府相邻在望,即便是普通邻里之间,也会走动呀。”
兰霁:“可是,侯爷眼下并不在府内,他刚出去了。”
李星娆略一思索,笑道:“哦?那本宫来的不巧了。难不成宣安侯不在,兰将军就不能收下本宫的谢礼了吗?”
“当然不是。”
“那就收下。”李星娆送完礼,看了眼天色:“方不方便问一句,侯爷去哪里了?”
兰霁就等着公主问这句。
她露出恭敬的微笑:“殿下有所不知,原州刺史之女何莲笙何娘子日前险遭意外,幸而被侯爷救下,听说受了挺大的惊吓,侯爷回到长安后一直抽不开身,今日才有空前去探望。”
“何娘子。”李星娆挑眉,“怎会不知,何娘子本宫熟得很呢。原来,她与宣安侯交情这么深,竟能令宣安侯亲自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