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如他,一语就命中了她忌惮的事情,温俐书顿时沉默了,那一腔的怒火也蔫了。
他得意的朝她挑挑眉,意思是提醒,也是警告,暗示着她别不自量力。
当初答应嫁给他,为的就是想要保住她父亲的公司,毕竟那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她不忍就此毁于一旦。
只是领证之后,他一连三天都是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故意使唤她去做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今晚则更为过分,他竟然让她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刚才有过好几次,她险些就无法全身而退,差点沦为了卖笑姑娘。
她受够了,就趁着酒精壮了胆子,她脱口就说:“少拿公司威胁我,下周一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当忍耐被磨光,她也变得不管不顾,这次闪婚也该配上一个闪离,可车里的男人却相当淡定,仅偏头对她露出轻蔑的笑。
视线交汇时,宋虔丞又是那种充满了戏弄性质的眼神,他说:“离周一还有两天呢,那时间足够陪你再好好玩会。”
那个“玩”字,真真让她怒火中烧,温俐书气得身体直哆嗦,再加上酒劲作祟,她体内现充斥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暴力因子。
下一瞬,她冲动的抬高手臂,再动作迅速的将那本撕破的结婚证往车内一扔,目标瞄准宋虔丞。
她的手一松,那些碎纸就全砸了过去,还砸中了他的脸部,惹得他眸子闪怒。
温俐书已提不起“素养”为何物,所有恶毒的话,都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愤恨,但有些话不吐不快,她张口就大骂:“宋虔丞,我祝你不得好死!”
许是那个不吉祥的字眼,令他想起了离世的母亲,他的怒火在转眼之间一度攀升。
温俐书见此心颤了下,坦白说,她还是惧怕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且她的傲骨也不容她有半点退缩。
她强迫自己挺直腰背,跟他犟着。
无疑地,她的举动就是火上浇油,宋虔丞不再废话,语调低沉的给她发出最后通牒。
“你一天没离婚,就还是我的妻子,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尽好你妻子的义务。”他眼神凶狠,“一个小时之后,若你没在别墅,别怪我玩死你。”
第6章 : 是不是想死
把话撂下,他的豪车便驶离,车速之猛,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温俐书还站在原地,她缓慢的抬起头来,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刚好有风拂来,她的秀发跟裙摆随风摇曳着。
几个眼眸过后,她的眼眶有微微湿润,还伴随着心痛的感觉。
曾经,她疯狂的想要嫁给宋虔丞,但她并不想是以现在这种方式实现的。
脑袋止不住的去回想往日那个温文儒雅的他。
还记得当年,宋虔丞跟她父亲关系交好,是合作无间的生意伙伴,而两人的爱火也是在父亲的撮合下日趋燃起,从而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就在她以为两人会步入婚姻殿堂时,宋虔丞却跟她父亲闹翻了,而她们俩的感情也亮起了红灯。
事情演变到最后,是她父亲将宋虔丞的公司吞并了,而他则怀着对她一家人的恨远走他乡。
前些日子,她父亲锒铛入狱,各种债务找上门,让父亲一手创立的温氏医药变得岌岌可危。
公司苟延残喘的熬了几个月,终是临近了倒闭的边缘,而此时,宋虔丞则高调的从国外归来,成为了商界的大人物。
再相遇,他的言行举止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流里流气,还摸着她的脸,轻浮的问:“姑娘,注资要不要?”
她不傻,这中间肯定是有条件的,而他也不拐弯抹角,明着说:“以后就跟着我,你爸留下的烂摊子,我来搞定。”
“跟”字代表什么,她懂,为了保住公司,她点头同意了。
但未料想的是,他第二天竟然将她带到了登记处。
她吃了一大惊,“来这里做什么?”
宋虔丞玩味的笑了笑,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回:“和朋友玩大冒险,得娶个老婆。”
婚姻大事竟然用这种儿戏的游戏来决定,温俐书难以接受,一语回拒:“别闹了。”
他瞬间不耐烦,“哪那么多废话,想要注资就领证去。”
温俐书有种被他坑了的感觉,心里存着气,可处于劣势的她,又没办法跟他硬碰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糊里糊涂的把证扯了。
领证一事本就不理智,她不想再错下去了,只盼周一那天能顺利的离婚。
心里有了决定,温俐书并没有理会宋虔丞的警告,也不打算回那个家了。
她抬手拦了辆计程车,跟司机报了她租住的公寓地址。
自温家别墅被法院查封之后,她就在外头租了套小公寓,但领完证,宋虔丞就将她领回了他的别墅,没再让她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