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宋虔丞会失手,温俐书不敢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就连呼吸也是轻轻的。
她僵住身体,宋虔丞单着眼睛做着瞄准射击,接着“咻”的一下,他手中的飞镖就飞了过来,再稳稳的击中。
那个苹果从温俐书头顶处滑落,再掉到地面。
在场的人纷纷拍掌欢呼。
宋虔丞玩得兴起,又拿起了一个苹果,意思还要再来。
一位服务员连忙快步走过去,替他接过苹果,主动的摆在了温俐书的头顶上。
宋虔丞的脸上温着笑,看似心情不错,而温俐书的心却麻木了,现在唯一支持她玩下去的支柱,仅是那句“他开心就好”。
她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是她欠他的,是她欠他的……
接下来,宋虔丞一连投了十几回,幸好每一回都能击中。
待结束时,她的脚边尽是苹果,而他还往包里拿来了一叠钱,用钱小力的拍拍她的脸,羞辱她说:“这是你的小费。”
……
第4章 : 滚上来
包厢里的纸醉金迷还在继续着,一直待到凌晨两点方才结束。
温俐书感觉自己是一直泡在酒缸里,连打个嗝,都尽是酒味。
散场后,她一刻都没停留,直奔外头的卫生间,在里头吐到天昏地暗。
她的胃像被火烧着难受,她双手撑着洗手盘的边缘,缓了好一阵子才动身离开。
醉意正浓着,温俐书捂着发疼的胃部,脚步轻浮的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出了会所,凌晨两点多的街道,寂静不见行人,昏黄的路灯洒满地面,似为这八月天再增添了一点热。
眼前的景象正一圈圈的转着,像叠了一层眩晕滤镜,直叫她晕晕乎乎。
来到街边时,温俐书难受的扶着人行道上的一棵宫粉紫荆树,手指用力的抓住树干。
适时,有一道明亮的车灯光,对准她所站的方位,将她给晃了两下。
她本来就晕,那灯光又甚是刺眼,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
直到车灯熄灭,视线慢慢的变回清晰,她才看到不远处的前方,停靠着一辆黑色豪车,而助理坐在驾驶座,宋虔丞则站在车门边上。
他左手悠闲的插着一裤袋,右手臂则垂下,指尖夹着烟,烟雾腾腾升起。
与他对望着,他顶着一张冷脸,再搭配着身上的黑衬衫黑裤子,满满的都是疏离感。
即便隔着烟雾,温俐书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股难以宣泄的恨。
在这种敏感的忌日,的确容易让愁恨翻倍。
他是该恨的,若不是遭她父亲的陷害,他的公司不会一夜清盘,而他更不用含怨离开两年。
可恨归恨,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她的底线。
温俐书心火猛飙,一身怒气回荡着,她收回抓着树干的手,脚步发虚的朝他走去。
当二人离近时,他附以冷声:“上车!”
她今晚已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就任性的充当起聋子,无视他的话之余还目不斜视的越过他,把他当作透明人。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处于何种不悦的状态。
不久后,重重的关车门声在意料之内的响起,紧接着是车子发动的声响,他的豪车在她的身边呼啸而过。
原以为他会就此负气离去,殊不知,车子一个漂亮的打转,就稳稳的横停在了人行道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事出突然,温俐书吓得连忙急刹着脚步,才免于撞上汽车。
后排的车窗摇下,黑脸彰显着他的怒气,他厉声:“滚上来。”
温俐书差点被撞,恼火的将两手用力的握成拳头,不由低骂了句:“疯子!”
心中已形成了和他对着干的想法,她迅速的转身,就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这时,他从车里拿出了一本证件,再往车窗外一扔,不偏不中就砸到了她的后背处。
她停步,证件沿着她的身体掉到地面,落在了她的脚后跟的位置上。
同时地,耳边已传来了他的讽刺:“宋太太,你这是打算去找哪个野男人?”
第5章 :别不自量力
她闻言身体僵住,脑袋垂下看向地面,地上那个红本,封面印着金灿灿的“结婚证”的字样,真心耀眼到她眼睛刺痛。
她差点都忘了,两人在三天前刚领了结婚证。
脑袋翻波着那天领证的场景,这又是另一出的屈辱史。
她越想越气,干脆弯腰捡起那本结婚证,就当着他的面,将那证件一撕为二,再撕为四。
手指用力的捏着那几张纸,她掷地有声的说:“我要跟你离婚。”
他的表情似听到了一个巨荒唐的笑话,高傲的扬起下巴,淡笑出声来。
“你这是哪来的底气?”他的视线将她来来回回打量着,有一股压迫感向她四面八方袭来,“我能救你爸的公司,也能毁了它,你确定要向我发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