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拿沈惜公子当苏姑娘的替身而已。
一旦苏姑娘回来了,皇上定会脱离苦海,从弯的变直的。
苏溪讪讪地笑:“那个,前辈啊,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晚辈现在过得自在,不想打扰陆江。”
“不行!你当年把人家骗得这么惨,好歹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哪里能依你?”
“可是,可是前辈......”
陡然,走廊尽头,最靠里的雅间探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陆江。
——“溪溪,怎么还不过来?菜都齐了。”
苏溪怔在原地。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苏溪望着陆江,陆江望向秦知院、望向秦知院拖着苏溪袖摆的手。
陆江眉心突突,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秦知院看看陆江,看看苏溪,结结巴巴道:“皇上,你......你们......”
秦知院已经猜出来了。
面前的苏姑娘就是沈惜。
他也是蠢,以皇上对苏姑娘的情谊,怎么可能认错人,怎么可能!
皇上应该是看到沈惜的第一眼,就认定沈惜公子是苏姑娘。
只有他这个老糊涂,被苏溪哄得团团转!
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说话的声音一样、身形一样、会的棋艺书法通通一样,连笑起来小虎牙的位置都一样!
还娶平妻?
那分明是她的两个丫鬟!
苏溪躲在帷帽里,就差找快豆腐当场撞死。
陆江好巧不巧,现在跑出来干什么?
不拆她的台么?
苏溪:“前辈,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宇文裘从旁边的雅间冒出来,看向戴着帷帽的苏溪,“这位姑娘和贤弟的声音很像,敢问你是?”
宇文裘见秦知院出去有一会儿了,他想看个究竟,不曾想恰好听到苏溪的声音。
当着宇文裘的面,苏溪不敢说话。
她一开口,宇文裘保准认出她。
秦知院还陷在震惊当中,久久回不过神。
宇文裘:“姑娘和秦知院是旧识?我是东夷国的王上宇文裘,能否认识一下,做个朋友?”
“不能,”
陆江一个健步跨过来,挡在苏溪和宇文裘的中间,冷冷道,“她是我的卿伊。”
“卿伊”两个字,宣誓了陆江的绝对主权和占I有。
他揽过苏溪,对秦知院交待:“劳烦秦爱卿招待贵客,朕还有事,不陪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知院一眼,眼神犀利、眸光暗沉。
秦知院立即拱手:“臣遵旨!”
陆江带着苏溪离开,走进最靠里的雅间,关上门。
宇文裘后知后觉地“呀”了一声。
陆江的卿伊?
三年前不是甩了陆江么?现在回来干什么?
看陆江紧张心疼她的样子......不好,陆江私会小情人,贤弟的地位不保!
宇文裘揽过秦知院的肩膀:“秦知院,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位姑娘关系如何?能否引荐我们认识?”
为了他的贤弟,为了他贤弟的未来,他决不能让这位姑娘留在陆江的身旁。
如果能用钱解决是最好的,实在不行......杀了!
秦知院抹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臭丫头,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若不是恰好遇见皇上,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对,沈惜是苏溪这回事,她爹爹王爷沈敖一定知道!
秦知院胸腔里憋着一口老血。
沈家没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合起来骗他!!!
秦知院看向宇文裘,语气怪怪的,“王上说的是刚才那位姑娘?老夫不认识。”
最靠里的雅间里,苏溪取下帷帽,双臂环在身前,不断在房内来回走动。
——“怎么办?怎么办?秦知院知道了,知道了!”
——“他会杀了我,杀了我的!”
陆江悠闲地饮一口茶:“溪溪别怕,他不会杀你,更不会乱讲。”
“你还有心情喝茶?”苏溪抢过陆江手里的茶盏,“我都快急死了!”
都是陆江!
若不是陆江执意要同她来南巷、若不是陆江执意要和她闲逛,她哪会遇见秦知院?哪会惹这么多麻烦?
刚才她差点点在宇文裘面前露馅啦!
陆江一把将她抱在腿上,笑道:“溪溪要实在生气,可以打我,莫要憋着。”
憋出病来,他该心疼了。
“哼!”苏溪在陆江的手臂上用力揪了一把,想想不解气,在他心口捶了几拳。
隔了一会儿,苏溪拿起筷子,才吃了一口,放下筷子,板着脸,“你喂我。”
陆江笑笑,夹了筷鱼肉,仔细地剔掉鱼刺,送入苏溪的口中。
*
接下来是百花宴的狩猎,为期三天,在皇家狩猎场举行。
狩猎场很大,地势广袤且险峻,队伍一旦出发,会在野外扎营,直到第三天的落日前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