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说过心里话,沈义问苏溪:“对了,阿弟,你在承乾殿说的那几句是啥意思啊?”
“哪几句?炮二平四、卒五平六,兵四进一?没意思,随口说的,唬皇上的。”
“你?”沈义在苏溪头上敲了一下,“就你有胆戏弄皇上!行,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了,不在家用晚膳。”
沈义从桌上的小盘子里,抓了把糖果揣进兜里。
他养在外头的小美人总说她嘴里没味,想吃些酸的。
“大哥,你要去哪啊?怎地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额,有是有的,不过......”沈义拉开书房的门,“不打算告诉你们。”
苏溪瞧着大哥潇洒的背影,“爹爹,儿大不中留,大哥有秘密了!”
*
用过晚膳,苏溪一个人在东厢房发呆。
先前在书房,大哥沈义问她:
——你看见皇上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吗?他亲你的时候,你会很期待吗?换做别的男子,你愿意和人家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吗?
——当......当然不愿意,我是那么随意的人吗?诶,谁说他亲我了?没有,压根没有这回事!诶,大哥,别揪我耳朵啊,有有有,有几回......哎呀,天天亲,天天亲,还不行么?!
大哥沈义又问她:
——平时他不在的时候,你会想他吗?如果有别的女子爱恋他,你会吃醋吗?
苏溪当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答不上来。
分别的那三年里,她的的确确有想过陆江。不过,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陆江喜欢她,她对陆江的思念发自朋友之情,还有一丁点的愧疚。
京城重逢后,陆江似随时可以喷火的暖炉,对她既热情又霸道,天天缠着她,恨不能时时刻刻粘着她。
两人白日里黏在庆和殿,晚上他又偷摸到王府找她,根本没怎么分开过嘛,她哪里会想他?不嫌他烦就不错了。
至于她会不会吃醋......陆江要做贤夫、恪守男德,三尺之内没有女子,她想吃醋也找不到对象啊!
不过,她确实挺馋他,最近越来越馋他了。
她拉开衣柜,翻出陆江前段时间送给她的衣物。
在一堆华丽的裙子中,苏溪找出一套墨绿色的纱裙,在身前比了比。
从前,她曾对陆江说,穿墨绿色的裙子能让人心情好。
后来,陆江送过一套给她,被她珍藏在寒雪的房内。
先前在朝堂上,陆江问她,他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苏溪?
他想她认他,他想看她穿女装。
苏溪抱紧墨绿色的纱裙。
他为了她更改朝纲,免去她和家人的“欺君之罪”,那横在她和陆江之间最大的鸿沟没有了。
哪怕她现在穿上女装、恢复女儿身,也能自由出入朝堂。
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敢。
苏溪抚过墨绿色纱裙柔软的披肩,白嫩的指尖在纱裙上来回跳跃,细细地欣赏纱裙精致的做工和完美的剪裁。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穿过女装了。
天黑后不久,苏溪沐浴后,站在窗边,让夜风吹她半干的头发。
她还是没穿那套墨绿色的纱裙,不是不想穿,而是夜深了,准备就寝了,穿纱裙不方便。
隔壁盥洗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声高过一声。
不用问,定是陆江来了。
除了他,没人敢肆无忌惮地进出她的闺房,更没谁会明目张胆地用她的盥洗室。
陆江披散着墨发,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光脚从盥洗室走进来。
苏溪的卧房铺着褐色的大理石,脚踩在上面,冰冰凉凉的,很舒适。
书桌前,苏溪背对着陆江,抱着双臂望向窗外。
窗子是关上的,苏溪只能看到折叠的竹帘。
身后响起陆江温柔的声音。
“想什么呢?早些睡,明日百花宴。你朋友多够你应付的。”
苏溪缓缓转身,面向陆江。
在陆江来之前,她才沐浴过。
她穿着宽松的男子寝衣。
寝衣是银色的绸缎,布料丝滑、手感极佳。
虽是大了,但藏不住她傲人的曲线,贴在身上,带来视野上极强的反差感和禁I忌感,有一种想要让人撕裂的冲动。
沐浴后,她没有穿束胸的习惯。
上次是搞忘了,这次是故意没穿。
她慵懒地斜倚在桌案前,半干的三千青丝垂到腰际,勾出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
她双臂环在身前,这个姿势愈发衬得她那处风光美妙;
她未着白袜,光脚踩在木屐上,露出十个粉嫩可爱的脚指头。
陆江眸底的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热,
他热得要死。
他猛地扯开寝衣,那本就靠一根细带维持的单薄寝衣,散落开,露出他紧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