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顿住脚步。
又听见身后人语调慵懒无赖:“我受了伤,半夜发了热或者口渴了,没个人照应,万一死在你床上怎么办?过来,咱俩睡一张床。”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对男人没兴趣,就算男人脱光钻我被窝,我未必会瞧上一眼,你别因为自己喜欢男人就胡乱肖想我。”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暗示你老婆快快脱光钻进你被窝嘛]
[不是,苏柏砚的感情转变是不是有点快啊?刚刚还和姜映刀兵相见,这会儿就对他表示在意了]
[↑小傻子,你没发现这个骚太子一开始就对姜映撩撩撩了吗?姜映解他衣服,他明明可以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却要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姜映那小身板有必要压在身下钳制吗?]
[不是我说,在座的各位和姜映相处一分钟还能忍住不去告白就是非常牛逼的存在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实,颜即正义!]
姜映虽然有些防备,可是他一天才赚几十个铜板,一年也赚不到半根金条。
过一些日子,他又要与薛郎成亲,姜家不会为他置办任何嫁妆,他空手嫁进薛家,难免会让爱他至深的薛郎蒙羞。
姜映背对着苏柏砚,僵持了几秒,他也不想去厨房挨冻,就解开了小袄上的盘扣,将小袄和外衫一一脱下,只剩了一件里衣包裹着他纤细消瘦的身段,冷风一吹,他抖了一下,匆忙上床钻进了被窝。
姜映刚钻进被窝,苏柏砚也躺了进去,被子上似乎都沾染上了一些香味,苏柏砚没忍住秀了一下,问:“你用了什么香?”
姜映的手脚常年冰凉,躺在被窝里慢慢地暖着,秀气的眉头轻轻颦起:“没用过香。”
苏柏砚薄唇轻勾:“……”
这么香,还说没用过香。
果然勾引他,还是在计划之中呢,有点开心是这么回事?
第二天,姜映照例去姜家指定的猪肉铺杀猪卖猪肉,苏柏砚没有陪着一起去,而是在家中养病。
可是姜家小妾的女儿姜芸带着几个小厮本来想到清荷院打砸一顿的,却意外看到了站在院中单臂舞剑的男人,动作犹如碧绿丝绦,优雅激荡,充满力量。
她没见过那么俊美的男人,一时间想据为己有。
小厮说:“追求人也是要有循序渐进的,小姐,你可以让人先送一些东西过来,给他一个好印象。过两天你再姗姗来迟,让他眼前一亮。”
姜芸也觉得不能用对待姜映的方式对待这个男人,说:“你去我房间里拿两床被子送过来,就说是府上二小姐送的。”
几个小厮将东西送到之后就回去了,苏柏砚根本没碰那床被子,等姜映回来,看姜映如何处置。
那床被子就放在了院中的小石桌上。
而正院里的姜平睡了一夜又起了一嘴燎泡,小妾杜可连忙给他倒了一碗茶水。
姜平一口气喝下去了,烦躁不堪:“姜明远个杀千刀的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姜家有一个巨大的藏金库,钥匙只有姜婉知道,她不说就没人能找到,姜明远活的时候做了一对符,以往与他有旧交情的人想和他做生意,只认符不认人,那符也在藏金库里。我就继承了他一个破院子和千亩良田,商路上那么多金银财宝我是一个子都捞不到。”
小妾:“不知道姜婉是不是装的,一旦薛誉娶了姜映,那就把大金库娶走了?”
姜平:“姜映嫁给薛誉也行,我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万一薛誉得了宝藏,咱们一个子都捞不到怎么办?你看薛誉多能装,一边和咱家月月打得火热,一边装得非姜映不可。这婚必须给他搅黄了。”
小妾:“别让月月以后进不了薛家,薛誉那边断不了,你就从姜映这边下手。刚刚我听芸芸说,姜映在院子里藏了男人,你去捉他的奸。”
姜平火气瞬间来了:“他还藏男人!”
姜平带着一群小厮,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清荷院。
姜平一脚踹开了院门。
苏柏砚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五官清俊而凌厉,墨色长发高高束在玉冠之内,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迸射出了冰霜寒芒,似乎对他们的贸然闯入十分不喜。
姜平对上苏柏砚的眼睛,一时间也有一些怯气,他隐隐感觉苏柏砚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而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厮看到了石桌上的粉色被褥,一脚踢开,发现被褥之中掉出了一条红色肚兜。
小厮立马抓起肚兜献在了姜平面前,说:“老爷,他不仅搞咱家少爷,还和女眷有私情,你看,这肚兜就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