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待生带着往内走的时候,长廊的一整条道路的两边都被安排设置成为了各种各样的展品,除了一些名贵的珠宝之外,还有名家亲手所制的山水画和书法作品,以及世界级大师所作的油画作品。
明昭月其实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只是对它们在心里有个估价的尺码。但确实在现实生活之中看到这些作品的时候,他更多的感觉是对文化底蕴和历史瑰宝的震撼和敬畏感。
一直往内走,他们被带进了一处待客的地方。
这里被安排了很多屏风,透过那些镂空的木质间隙看过去,还能看到墙壁上边装点的各色壁画。
薄雾缭绕,暗香涌动。
明昭月被接待生安排坐下,“请您稍等片刻。”
而不到半分钟之后,明昭月就看着自己对面的屏风被人挪开。下一秒,一位身穿旗袍,体态曼妙的妇人就坐在了他的面前。
那妇人的肤色红润,容貌标致。头发被发簪低低地盘起,耳边的细碎发丝被她手中的扇子吹的飘摇不定。她懒洋洋地靠在了木椅的雕琢靠背上,抬起眼睛来跟明昭月对视。
“你就是明怜的儿子?”
突然被提及了这一茬,明昭月和盛予珩两人都未提前准备好剧本对好词。尽管有些慌乱和不解,但明昭月还是假装镇静地嗯了一声。
“我是。”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妇人把扇子收作了一块。夹在指尖晃晃悠悠地转着,“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我也很清楚,有些话我也不喜欢藏着掖着,所以就直说了。”
“初次见面,你们好。我叫云素,是明怜的师父。”
“准确来说…”云素往后靠了靠,“是她在制作手工旗袍和其他艺品上的师父。”
“我对你母亲当年的离去表示很难过,作为教授她如何缝纫旗袍的师父,我在听说有人保存了她手下之作的旗袍时第一时间就赶去拿下了。”
“已故之人的手工作品对我来说很有收藏价值,更何况这人还是我之前的徒弟。加上这份之前的情感积累,这件藏品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交出去的。”
听到她说的话,明昭月垂下了目光企图在记忆中寻找一些跟自己母亲师父有关的记忆。
他只知道明怜是个红极一时的演员,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漂亮珠宝和裙子包包,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之前学过缝纫旗袍这档子事,也更不知道母亲还拜过师父。
虽然对面前的人有些存疑,但对于她能准确无误地报出明怜当年的相关细节,以及一见面就把自己认出来这件事,明昭月选择持保留态度。
“我母亲的师父…是吗?可我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来过这件事。”
“你当然不会知道了。”云素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转而就把自己怀里边的照片就放进了招待生的手里让他拿给明昭月。
“毕竟在你出生的时候,我跟明怜就已经断了好多年的联系了。”
明昭月结接过了云素派人递过来的照片,就看到了一张有些微微泛黄的相纸上边装了两个穿着学生气衣服的女孩。年纪不大,约莫有个十七八岁。
她们对着镜头笑得很是洋溢,而其绑着麻花辫的那位,基本上和明怜的五官一模一样。
这张脸只是比明昭月记忆中的要再稚嫩一些而已。
另一个人,自然是云素。
“明怜当时就比我小两岁,是我的学妹。”云素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挽了一下,在回忆起往事的时候,语气里边明显带了些苦涩。
“我家是祖传的手工世家,和明怜比起来家庭条件要好一些。当时高中毕业的暑假,明怜跟着我学了两个月的手艺,本来做的挺好的,她也准备一直在手工旗袍这条路上发展下去。”
“但在大一的时候,明怜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婆生病急需费用动手术,与此同时,明怜在学校的表演晚会上被星探挖掘。”
“而后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明怜人生的第一部 戏就在荧幕上边大爆。但你外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就算明怜把自己的收益全部拿去给她治病也是杯水车薪。”
“面对自己母亲重病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崩溃,然后她走上了歪路就跑去借贷。之后…你外婆还是走了,而你妈妈欠下了很多债。”
“她是为了还钱才选择跟你父亲进行商业联姻的。”云素叹了口气,“为了你外婆,她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赔进去了。”
明怜在艺术事业上颇有天赋造诣,当年仅仅只是学习了两个月的旗袍,就已经有无数客户追着下单了。对于她选择放弃转而去娱乐圈演戏这件事,云素当时表示又无力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