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艳那天没来,所以盛予珩当时心生了一阵怀疑,但不多。所以当时,也只是嘱咐了一句方特助让他稍微帮自己注意一下而已。
真正确定下来结论的是第二天,刚回到公司,方特助就把尹华在附近酒店的开房记录给交了上去。
好巧不巧,正好是盛家名下的企业。能很清楚地看到尹华和那位女秘书的身份信息。
盛予珩了然,而后就让方特助派人把尹华给盯紧了。后来的事,关于那些照片和证据的来源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明昭月在捋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后,也只是选择安静地点点头。
“你把这事让陈雪艳他们知道了吗?”盛予珩推断道:“我觉得按照你的脾气,应该会这么干,所以我选择把照片和消息提供给你当作证据。”
明昭月有些头疼,“我们俩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变得很有默契。”
“那我做的一切不就是正合你意了吗?”盛予珩笑了笑,“让陈雪艳吃到她该吃的苦头,不是你想做很久了的事情吗?”
明昭月对此不可置否。
他确实很痛恨明明知道尹华有家庭还要来硬插上一脚的陈雪艳,但归根结底,现在让事情变得这么难堪的人还是尹华。
如果尹华当初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的话,也不会闹成这样。一个人做错的事情,需要两个家庭用半辈子来承受痛苦。
让陈雪艳得到了报应,明昭月觉得好像比起预想之中的兴奋畅快之外,更多的是悲哀。
大概也不算报应。
只是把事实展现在陈雪艳面前而已。
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的东西,拿的稳吗?
不管是明怜留下的珠宝、亲手缝制的旗袍、还有尹太太这个身份,既然是从别人手里边抢来的,那就要做好这些东西也是随时随地会被别人抢走的觉悟。
明昭月不想再去思考尹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他叹了口气,转而就把话题转到了盛予珩的身上,“那两套珠宝,真的是你花两倍价格买下来的?你傻叉吧?”
“有那点钱你拿去买什么不好?”
盛予珩楞了一下,直言道:“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我妈说了,那是明阿姨在生前就准备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留下的东西。”
“我能做的不多,但保证在和你举办婚礼之前把形式都处理好这件事,是没有问题的。那两件珠宝…我觉得算嫁妆?所以就买回来了。”
明昭月眉心跳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不可置信。
“嫁妆?”
“怎么可能是嫁妆?就算是结婚也是你嫁给我,充其量就算是个彩礼…还是结婚之后要放在我手里的彩礼。”
盛予珩楞了一下,“你送我的彩礼,还需要我自己掏钱?”
“你不满意?”明昭月冷哼一声,开口道:“非要这么说的话,现在还有我妈亲手给未来儿媳妇织的那件旗袍,让陈雪艳给送人了。”
“我都让人调查过了。”
盛予珩翻出来了一份资料,里面是一位收藏家近期的展品说明,里面新增加了一条服饰类的旗袍项目。那是一套混着金丝亲手缝纫的一件暗红色的香云纱旗袍,正是出自明怜生前之手。
“我是说如果…”盛予珩的眼神稍微沉了沉,“我要是想到办法把明阿姨留给你结婚的礼物全部凑齐的话,我们两个之间的协议能不撤回了吗?”
这是明昭月难得地听到盛予珩这么正式地对自己的请求,他也稍微楞了几秒之后,便不自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撤回婚约协议?那这个需要等你全部办到了之后,再根据你的表现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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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月在第二天的时候难得起了个大早,跟着盛予珩坐上了同一辆车去到那位收藏了明怜旗袍的收藏家。
出发之前,明昭月还听到方特助特地说明了一句:因为是临时安排的,所以这次的预约会面时间就只有两个小时。
时间宝贵,最好少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
明昭月收起了往日的锋芒,默默地在心里就记下了这一条。
但在把车开进这位收藏家的园林时,明昭月还是稍微被面前的景色给震撼到了。
他自幼就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再加上身边还有个把钱当纸花的盛予珩,所以并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人。
可这位收藏家的园林风格,从外表上看上去是由好几栋鳞次栉比的小洋房一块构成的,房子外侧的墙壁是由各式各样的玻璃碎片拼凑而成为,在阳光的照映下反射出来了五彩斑斓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