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忘得差不多了,但经历昨晚一事,谢元丞到现在都有些后怕。
天知道两人昨夜在巷道被罗义初带人围堵的时候,谢元丞有多害怕因为他的意识大意让叶从意因此伤着碰着。
他不愿意让任何不好事物沾染上叶从意半分。
假的也不行。
“没看出来啊,”叶从意挪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
谢元丞替她整理裙摆:“本来是不信的……”
话音未落,屋外“吱呀”一声。
谢元丞骤然扭头看过去:“谁?”
“是我。”颜酉拍着衣袍上沾染的灰尘走进来,吐槽道,“这县衙也太寒碜了,稍微靠一下这就要倒,还沾了我一身灰。”
叶从意问:“你在外面干站着做什么?”
颜酉已经快一日滴水未沾了,她从茶盘里拿了个倒扣的杯子放正,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说:“这不是怕你们小两口在说什么私房话嘛,我贸然进来打扰多不好。”
“哪里有什么私房话。”叶从意说,“方才才送走来给谢元丞看诊的郎中,准备等会去抓了药替来煎呢。”
颜酉喝着茶:“你爹带了那么多随从来,随便吩咐出一个去就好了,什么药还非得你亲自去煎。”
叶从意打县衙院子那边看了一眼,奇怪道:“说起来,怎么自下午开始县衙里面就没见到多少人了?”
她这么一说,谢元丞也发现不对劲:“自晌午时有人来说罗义初在牢中闹事,岳父过去以后也没再见着人了。”
颜酉喝茶的动作一顿,心虚地低下头。
可还是逃不过叶从意锐利的眼神,她看着颜酉,问:“颜姑娘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颜酉双手捧着继续喝茶,不接话。
叶从意一看她这模样就觉察到不对劲,劈手夺过她手中杯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颜酉抿着唇,神情无辜,“你爹他们的事,我上哪儿知道去。”
叶从意把杯子放在桌面上,直接戳穿她:“你要是真不知道,绝不会是这个模样。我父亲听到来人汇报去过去罗义初那边的时间节点,颜姑娘你应该正好从牢房出来吧?”
颜酉:“……”
那么聪明干什么!
叶从意语气少有的严厉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县衙这么大总有知道内情的,若颜姑娘不肯说,我自去找别人问。”
她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颜酉扶额:“你问也没用啊,你爹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跟你们俩说的。”
叶从意脚步一顿,肯定地说:“所以是真的出事了。”
颜酉急了:“你诈我!”
叶从意重新坐回原位,面上看着不疾不徐,实际心里已经隐隐开始不安。
但她没有去问其他人的准备,她太清楚她爹的作风,一旦下了死命令,他手底下的人就是咬死也不会透露出半分。
所以要知道真实情况如何,只能从颜酉这里套话。
“我没有诈你。”叶从意语气尽量平静下来,“只是颜姑娘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多一个还能多出一份力。你告诉我,总比把我们蒙在鼓里干着急要强。”
颜酉纠结了一会儿,说:“那到时候你爹回来,你不能跟他说是我透露给你们的。”
叶从意:“好。”
颜酉把被叶从意夺走的杯子拿回来,有给自己倒满茶,猛灌几口解了渴后才说:“就是昨晚那个‘欻——’一下从墙上跳下来的黑衣人你还记得吧?”
叶从意点头。
“他今天不知道从哪儿又‘欻’的一下冒出来,把罗义初给救走了。”
叶从意提着的心稍微放了放:“只是这样吗?”
“……不止。”颜酉的声音低下来,“他就走罗义初的时候还把我抓了。”
叶从意:“?”
她问:“然后呢?”
颜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匡兰月为了救我,提出交换人质,所以她被抓走了……不过你爹已经带着几队人马追过去了。”
叶从意:“他们去了多久了?”
颜酉往窗外看了下将落未落的太阳:“大半日了。”
叶从意和谢元丞同时起身:“往哪个方向走了?”
颜酉试图拦她:“你爹不让人告诉你们俩,就是顾及你夫君身上有伤,不让你们跟着瞎折腾。他们带了那么多人过去,罗义初他们再厉害也不过才两个人,没准儿他们待会就把匡兰月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