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和像少女一样撑着双腮,盯着英俊的准老公,看得聚精会神。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第一次跟女生来这种场合约会,两亿年薪又是怎么花的。
但她第一次不敢像平时一样开口嘲笑,只是老老实实地观察研究。
这次不一样。一旦她的表现稍有破绽,这辈子都别想等到御幸第二次施展浪漫了。
她应该表示她很喜欢,很重视,很感动,更重要的是:期待下一次。
御幸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干吗啊。”他小声说。
纱和展开笑容,叫来了侍应生帮他们拍照。
御幸嫌她麻烦,但看她兴奋得像个小孩一样,又随便她摆布了。
饭后,纱和端着手机看了半天,路过大堂时,又拉起御幸,对着落地镜自拍了一张。
这张照片里,她面对御幸拥着他,微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拉着他的右手,十指相扣。
御幸没有露脸,镜子里只有他挺拔的背影。不过还是看得出来,他与纱和差不多高,是个戴眼镜的男人。
今晚还是高兴。纱和把这张御幸没有露脸的合影发到了SNS,附言:
「跟浣熊出来觅食。」
照片一发出去,“喜欢”和评论便蜂拥而至,账号像爆炸了一样。
纱和头晕晕的,没有马上去翻阅。她利落地收起手机,拉着御幸走出餐厅,散步回家。
东京刚下过一场秋雨,夜晚清凉湿润的空气一阵又一阵地吹过。纱和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在湿漉漉的石砖上,脚步左摇右晃。
她兴奋过头了,御幸不得不一直在后面紧紧地拉着她。
今晚的菜单里有红酒,不过还是她一个人喝了两人份。御幸被迫滴酒未沾,不停地在她身后碎碎念念。
“你喝多了你知道吗?真的喝多了。到底是不是成年人啊,我说你,怎么完全不会控制酒量啊。”
御幸眼神复杂地看着纱和拥抱夜色,心情是一样的复杂。
他准备了几天的说辞,最后却要对一个醉鬼说?
但是看着纱和期待了一晚上的模样,如果在关键时候退缩,到头又要被她嘲笑……不,她会哭的。
走到安静惬意的公园附近,御幸无奈地停下脚步,扯了纱和一下:“小纱——”
“嗯?”
纱和踉跄着停下回头。
御幸大多时候还是叫她“纱和”、“笨蛋”或者“猴子”,但是他每次换上爱称,总是温柔缱绻的时刻。所以她也很喜欢他这么叫她,因为准有好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问道:“什么?”
“……”
御幸和她对视一秒,然后猝不及防地说:
“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那边的——”
他的目光看向墨绿树荫下的一侧。纱和跟着看去,以为会看到什么恩爱的老夫老妻,谁知却见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牵着一条金毛狗。
——他在遛狗。
纱和的脸色染上薄怒,转头就要骂御幸。但是,牵着她的家伙站在明亮的路灯下,噙笑看着她模样英挺而迷人。她一看到,便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倏地灿烂地笑了。
“哦,原来如此——”她跳着抱上御幸,大笑着说:“你想说你是狗啊——”
御幸:“……”
纱和抬手放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笑得一脸幸福:“乖狗狗。”
“不,怎么看,那个狗都是你吧。”御幸一把将她的手拉下来了。但是纱和撒娇加耍赖:
“你是狗,你就是狗!”
她精神一振,想起他们高中时还有过什么“谁谈恋爱谁是狗”的约定,非要御幸承认不可。
“你也有今天——”
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在大街上黏起来了。御幸四下瞥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人,赶紧把张牙舞爪的纱和制服在自己怀里。
“好了,行了,别闹了。还在外面啊。”
这时,他摸上她微凉的裸露的肩膀,才想到她可能会冷,不由分说给她套上了自己的西装。
纱和听话地穿上了,没有跟他闹。
“好了吧,回家吧。”御幸松了口气,重新去牵她的手,感觉自己无时不刻扮演着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但是,纱和穿衣服的时候察觉到一边的口袋沉沉的,穿好后下意识去摸了一下。
她两只手都插进了口袋里,然后右手摸到了一个皮质的盒子。
“哦——”她像找到了宝藏一样,想都没想,便欣喜地掏了出来,“原来在这里!”
手掌大小的方形首饰盒暴露在两人面前。斑斓的夜色下,Boucheron的烫金字样若隐若现。
御幸一僵,表情迅速浮现了一丝裂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评论,我再续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