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哪儿,我们要见陛下!”
她们甚至都顾不得给几人行礼,面上全然是不管不顾的惶恐,想象力丰富一点的则已经想到自己的下场了。
承国一向有殉葬的风俗,说着是自愿而为,但要是上头的看自己不顺眼,谁还管她们是怎么想的。
只有皇帝活着,才能保证她们的安全。
“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
太后站在上首,一个眼刀飞过去,禁卫首领就带着把后妃们包围住了。
这位新上任的首领是太后的人,顶替了之前赵嘉的位子,至于赵嘉,不慎叫舞弊案罪犯的家属刺中,已然不治身亡了。
胥淮晋余光中见着个一身雪白的身影,联系前后简直是来奔丧的装束,这女子他也眼熟,面容和江窕有六分相似,进宫之前的名字叫做江窈,如今更名换姓,改叫姚谣了。
因着她向来是这幅打扮,也没人说她什么,见吸引了胥淮晋的目光,两人一对视,转瞬就移开了眼神。
众妃子被训得脖子一缩,气焰霎时消减不少,唯独端贵妃同她硬碰硬,“娘娘将陛下的消息封锁,不让人靠近养心殿,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么!”
“端贵妃,祸从口出,人是要为自己说出的话付出代价的。”
太后懒得和这几人周旋,吩咐人仔细看着养心殿周边,带着那两个貌美太监回了慈宁宫,比谁都潇洒。
世人都说母子连心,这太后压根没有心。
“十三哥,咱们现在该如何?”
胥淮晋以胥淮北马首是瞻,回头看了眼养心殿,颇有几分蠢蠢欲动。
“不可轻举妄动。”
养心殿里一群太医侯着,想来出不了什么大事。
胥淮北心中还记挂着慕九思,想到太后似有深意的话语,更加不安,出宫就直奔慕家去了。
家里下人都叫耳提面命过,应付了一下午宾客,熟练的就要把胥淮北拒之门外,好在门房老方认得他,才把人放进府来。
“宫中怎么样了?”
看这时辰,慕九思想着胥淮北该是从宫里出来的,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眼下这个时间她又不能随意消失,只好寄希望于胥淮北,企图知道一点内部消息。
“陛下还没醒,别的都还好,”胥淮北有些歉意,心疼的抚了抚小姑娘的乌发,“是我思虑不周。”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不惯胥淮北总是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慕九思一阵说不上来的烦躁,说话也有点夹枪带棒。
话刚出口又后悔,深觉自己不该这样,分明胥淮北也是一片好心。
“对不起……我情绪太激动了。”
小姑娘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认错,别扭的样子叫胥淮北心软成一片,哪里管得了其他,把人揽在怀中:“没事,我只是想说,你可以试着依赖我一下。”
就算是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也希望她能够先想到自己。
胥淮北算是栽她身上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着,慕九思也冷静了一些,脑袋从他怀中钻出:“我怀疑胥淮端是被人推出来顶罪的。”
如果她阿爹没有出事,慕九思绝对绝对不会想到这么一茬,那么背后的推手是谁就非常值得深思。
胥淮北比她要更加了解胥淮端,“以他的智商,被人利用也不奇怪。”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人到底是谁。
慕九思隐隐有个猜测,但苦于没有什么证据,于是没有说出口。
“最近尽量待在府中,若是宫中传召,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想起太后那边,胥淮北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再三叮嘱了一番,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以保证她的安全。
“你能变小吗?”
胥淮北脑子一热,竟然真的问了,认真同她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收获了小姑娘的一个白眼。
“你当我会缩骨功吗?”
“就是就是!”
小团子附和道,哪怕胥淮北听不见,还是狠狠谴责了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功能不完善。
要是再高级一点的系统,还真能做到这一点。
想法被无情戳破,胥淮北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眼看天色已晚,快马加鞭回府处理政务去了。
一屋子太医直到晚上都没被放走,银针拔了又插,不懂医术的还以为是在救德熙帝,只有他们和太后知道,这分明是要让德熙帝无法苏醒。
虽然陛下体弱,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句病死就能够掩盖的,太后娘娘心狠至此,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
他们这群人被带到这里,几乎已经预见自己的命运了,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无非是早死晚死罢了。
甚至还有些人抱着德熙帝苏醒的期望,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