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牧用穿着棉袜的脚碰了碰她的脚:“喂,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颂颂想起游戏还没有结束:“是哦,该你说我的优点了。”
她起身,坐得板正,认真地望向他:“来,说吧,我洗耳恭听。”
祁星牧与她对视,足足一分钟没有讲话。
颂颂眨眨眼,心想她的优点这么不明显吗?
明明长得还算不错,性格也不错,能力也还行,怎么到他嘴里,就一点也说不出来了呢?
“言颂颂——”
他语调闲散地问:“真的有在好好听吗?”
女孩想也不想地点头。
他忽然坐直,英俊的面孔贴得离她很近很近。
颂颂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听他温温柔压低了音调。
“我喜欢你。”
一抹红晕瞬间红到耳垂,女孩漂亮的脸颊仿佛开满了玫瑰的荒原,下一刻就要燃烧起遍野的火焰。
明明嘴巴里什么都没有吃,她却像被空气呛到了,尴尬地咳了几声。
“我、我举报。”咳完,她结巴地说,“你没有按照规则玩游戏,规则明明是要你说我的优点?”
“你确定吗?”祁星牧说,“原话明明是‘说对方的优点也可以’,又没有说原本的规则作废掉,我就喜欢遵循旧的规则,你别管。反倒是你自己——”
“总在我面前脸红。”他故意顿了顿,“该不会嘴上不承认,实际上也偷偷喜欢我吧?”
颂颂不甘示弱:“脸红就一定是喜欢吗?说起来你脸红的次数不比我少吧……”
“啊,是这样。”他坦然地说道,“我正是因为喜欢才脸红,你呢?”
颂颂一下就不会说话了。
这个人,会不会太坦诚了一点?
坦诚到一切陷阱到他面前都会露出最原始的形状,而一切嘴硬都无处遁藏。
颂颂的脸不光是红了,甚至开始发烫。
好在这时候林晓娟进来了,棋牌屋的暖壶里没水了,她来添水:“宝贝,刚才在外面听见你咳嗽,是不是着凉了?”
颂颂回头看着妈妈,还有点迷糊:“没、没有。”
“脸好烫啊。”林晓娟过来贴了贴她额头,“不会发烧了吧?来,我给你冲点梨膏水。”
林晓娟牵着颂颂的手去到客厅的角落。
先是给她量了体温,确认她没有发烧后,又用热水给她冲梨膏。
颂颂还迷糊着,像个任人摆布的小朋友。
林晓娟不知跟她说了什么。
她脸色突然变得很纠结,回头看着祁星牧,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颂颂端着梨膏水回来了。
“咳嗽可以吃些烤橘子。”林晓娟在一旁的炭炉上放了几个新鲜橘子,嘱咐颂颂,“一会儿记得拿下来吃掉。”
她拎着暖水壶回棋牌屋了。
祁星牧漫不经心地问:“阿姨和你说了什么?”
颂颂小口小口抿着滚烫的梨膏水:“没有啊,就是关心我一下。”
“知道吗?”他偏头望着她,“你每次说谎,表现都好明显。”
颂颂:“?”
祁星牧:“你心虚的时候会先挪开视线,然后找机会偷偷瞥我,还会自以为我看不见,阿姨肯定说了与我有关的事,你现在是老实交代红烧肉哪里去了,还是老实交代阿姨说了什么,选一个吧。”
真是艰难的选择啊!
颂颂放下手里的杯子,慢吞吞地说:“我妈有个朋友,朋友有个女儿到了相亲的年纪,想介绍给你……”
祁星牧:“继续编。”
颂颂只得改口:“其实是我爸有个朋友……”
祁星牧:“再编。”
颂颂:“哈哈没想到吧?是杨珩有个朋友……”
祁星牧扭头,漠然地看着她。
颂颂只好说实话:“是我二舅……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真的是二舅啊!”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家跟舅舅不怎么走动,他年轻的时候赌博欠了不少钱,舅妈受不了跟他离婚了,前几年他又娶了一个,新舅妈有个比我大一点的儿子,我管叫他表哥。”
祁星牧问:“八爪鱼表哥?”
参加选秀时,他割阑尾住院想吃海鲜披萨。
颂颂曾拿表哥吃了八爪鱼后屁股漏了八个洞的事来劝诫他。
颂颂尴尬道:“你怎么还记得啊!!!”
“总之二舅一家挺奇葩的,但毕竟是亲骨肉,妈妈也没办法完全不走动。”
“外公外婆去世后,我们每年初三都要去舅舅家吃顿午饭。”
颂颂提起这家人,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那位舅妈和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更奇葩……”
“比起健身房那位呢?”祁星牧问。
颂颂没有丝毫犹豫:“比他奇葩多了!陈壮跟他们一比完全就是正常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