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番外(35)

宣瑛与祁丹椹瞬间明白太子的用意。

一者,去南方赈灾少说也得三个月,届时春闱已放榜,滞留京都的学子自会散去,他们可暂时避避风头。

二者,上次户部开义仓输送的粮草眨眼间被消耗殆尽,其中必然有不少猫腻。

当地的水太深,很难渗透进去。

龚州赣州贫瘠,世家清贵不想花这个功夫,庶族寒门没有能力去动其根本。

宣帆叹民生多艰,只能派自己信任的弟弟过去,看看这水到底有多深。而祁丹椹来自龚州,知道当地的情况,为了保险,他必须去。

三者,赈灾若能做好,功在千秋彪炳史册,大功一件。

太子举荐了他们后,两人各自请命。

世家勋爵们也知晓此行凶险,并未出言阻挠,反而顺水推舟。

嘉和帝嘉奖了两人,赐给两人一些珠宝布帛等,让两人着手准备赈灾事宜。

之后他召六皇子进宫,任命六皇子为监察史,随七皇子前往南方赈灾。

嘉和帝要的是制衡,赈灾的功劳极大,不能只有一方独揽。否则将来太子在民间的声望极大,他想要制衡就晚了。

再有者,南方乃军事要地,若宣瑛前去将整个南方官吏收为己用,建立一个南方小朝廷,届时他想制衡就太晚了。

所以他找了个实力野心与宣瑛旗鼓相当的宣瑜,既是互相制衡,又是互相监督。

启程那天,京都的雪停了。

繁华的都城玉瓦参差、银装妖娆,虽不见街头喧闹百家灯火,却看到冰树玉花梅香如故。

再过半月就是除夕,京兆尹府派了衙役清理道路,各家各户扫起门前雪,挂上红盏灯。

繁华都城仿佛沉甸甸睡了一觉,此刻它睁开迷离双眸,照旧是那个纸醉金迷、软香温玉的千年古都。

天工门外,太子宣帆为所有人都准备了御寒的衣物,与随身携带的各类药物。

在众人上马车启程时,贤妃带着宫婢太监一路小跑,跑到天工门外,看到宣瑛上车的背影,焦急喊道:“阿瑛。”

宣帆连忙扶住贤妃,道:“母妃,天寒路滑,您身体不适,为何不在寝宫修养?您让儿臣嘱托阿瑛的话、带给他的东西,儿臣都一一照办,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贤妃的端庄是从骨子里透出的。

饶是身体不适小跑一路,她仪容也无可挑剔。

鬓发未散,珠钗步摇不偏分毫,连身上的挂玉配饰也纹丝未乱,只有那未施粉黛素淡的脸颊上有抹薄红,看得出她确实跑得急。

宣瑛从马车上下来,大步走到贤妃面前:“母妃。”

贤妃从婢女手里拿过一个包裹,递给宣瑛,慈爱道:“再过段时间就是除夕了,母妃想,你不在宫里,就连夜做了些你爱吃的糕点,你带着路上吃。”

宣瑛动容,握紧包裹,道:“好,母妃您注意身体,等从南方回来,儿子带您出宫踏春。”

在皇室,饶是亲母子,也定然客套两句譬如“母妃您若是因儿子累着,儿子万死莫辞”等等……

可宣瑛并没有,他心安理得接受贤妃对他的好,也如同一般母子对待贤妃。

如非太过亲近,绝不会有这般熟稔。

贤妃点头,又嘱托几句关切的话,吩咐宣瑛的侍卫一定要保护好七殿下云云。

对贤妃而言,宣瑛并非她亲子,甚至也算得上是仇敌之子。

当年容德妃入宫后,六宫粉黛无颜色,帝王再不踏入后宫半步,她也是当年被波及到的一批人之一。

她虽不似其他妃嫔般,要同容妃争宠,可到底都是女人,身处后宫必然会涉及利益之争,捧高踩低阴谋算计都是常态。

容妃虽不曾对她怎么样,但她身边人的心思倒不小,没少故意找她麻烦,让她难堪。

因此她对容妃并没什么好感。

再后来,容妃失去圣宠,犯错被幽|闭阳春宫,不出几个月就病逝了。

整个阳春宫只剩下年仅两三岁的小皇子,后宫中无人愿意冒着犯众怒与得罪魏淑妃的风险,抚养他,连皇帝也忽略了他。

母债子尝,容德妃去世了,昔日那些宫中宿敌,都将怨恨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

贤妃骨子里的教养让她无法落井下石,可她也不想抚养小皇子,成为众矢之的。

她再也不曾关注阳春宫里的事。

后来,先太子、圣上的二皇子巡查边疆归来,得知宣瑛处境,请她帮忙抚养宣瑛。

她欠着先皇后恩情,先皇后已然病逝,她无法报答。先太子也不曾求过她任何事,这是唯一一件,她只得应下。

她本想着不闻不问将其抚养长大,可她将那瘦弱病重孩童带回未央宫,她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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