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
开阳星急了:
“云娘,我是陈川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你再看看我好不好.......”
“夫君,夫君快来,我们家进贼了!”
那女子见开阳星越走越近,忽然有些慌了,竟然把舒央一行人认成了贼,大声喊人:
“你快来啊!”
“什么?!我们家进贼了?!”
一声粗声粗气的男声从屋内传来,紧接着,一双肌肉虬结的双臂出现在了阴影里,再往上,就是一张满脸络腮胡的脸。
那人凶神恶煞,提着刀就走出了门,怒气冲冲道:
“是谁敢来我家!”
云娘哭着扑进那络腮胡男人的怀里,眼泪涟涟地看着男人,又无言地看向开阳星。
古代女子最注重贞洁,开阳星这么一顿操作,不把人吓到才怪。
那男人自然也是不允许有人欺负、觊觎自己的妻子,怀抱着云娘,好一顿哄,等把云娘哄好,才看向开阳星和舒央,皱着浓眉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小白脸?来我家究竟是来偷东西的,还是来调戏我娘子的?”
舒央不想参与这狗血的三角恋,揽着阮未后退几步。
他根本就没进院子,只是远远地看着,那男人看着舒央也“携妻带子”,看着他的眼神里的警惕也去了半分,只专心对付开阳星,挥了挥手中的刀,语气不善道:
“你到底谁啊?!”
开阳星却像是傻了似的,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云娘和那名络腮胡男子:
“你......是他夫君?!”
“当然了。”络腮胡反问:“我不是,难道你是?”
开阳星沉默:“........”
他想,本该是的。
她的夫君,本该是他的。
上辈子,若他没有抛下她,他们本该是一对令人羡慕的青梅竹马、神仙眷侣.........
不知何时,满满的煞气忽然从开阳星身上冲天而起,浓黑如墨,几乎要将开阳星全然包裹住。
空气中开始响起如同鬼泣般的低嚎,盘旋在众人的头顶上,令人几乎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开阳星白净的脸逐渐剥离,脱落,露出黑漆漆的内里和猩红的眼睛,把云娘和络腮胡都吓的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开阳星却没有废话,忽然冲上去,右手成爪状,猛地朝络腮胡的心口一抓,就要生生刨出他的心脏!
千钧一发间,舒央的流云剑铮然出鞘,猛地上前一步,一下便砍在了开阳星的手腕上,迫使开阳星停下了动作。
这半秒的迟疑给了阮未机会,阮未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上去,一把将云娘和农夫丢进屋内,随即反手关上门。
“啊——”
无数的星屑从空中飘洒开来,宛若冬雪,四散如雾,却又逐渐变黑,仿佛是被煞气和魔气沾染。
阮未堵在门前,不让开阳星进去,却被空气中的黑色星屑眯了眼睛,半晌睁不开来,也不知道开阳星究竟在哪里。
在他伸出手用衣袖当风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舒宝川唧唧的哭叫声: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是不是又不要宝川了!”
阮未闻言心中陡然一惊,忙放下衣袖,努力睁开眼睛,在一片漆黑的星屑雪中大喊道:
“崽,别出声!”
然而为时已晚。
滚烫的鲜血忽然溅在了阮未的脸上,阮未身体先于意识,猛地一僵。
他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有腥甜的血味刺激这他的鼻腔,提醒着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崽的血吗?是宝川的血吗?
阮未颤抖着指尖,摸上自己的脸,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冲破封印,令他的血液瞬间倒流冲向大脑,令眼前的画面忽然变得扭曲,模糊。
阮未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前走,他越往前走,表情就越是恍惚,直到更浓重的血腥味从周围传来,如同浪潮般,淹入他的肺部,令他无法呼吸。
手中的风刃不知何时已经插进了开阳星的身体里,而他的腹部也被开阳星刺入,直到开阳星猛地抽出手,阮未才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在黑压压的一片星屑血中,他后背忽然一暖,有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令他的理智缓缓回笼,神志也恢复了清明。
他睁着眼睛,仰头看向舒央,喃喃道:“舒..........”
“宝川他没事。”舒央说:“有事的是你。”
阮未盯着舒央,缓缓摇了摇头。
他想说,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这句话,舒央就已经托住了他的腰,将他轻轻搂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