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霍佳瑛拽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站在她面前朝弋先是漫不经心地喊了她一声“妈”,然后又缓声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还不是因为你处处和他对着干,你爸现在就你一个儿子了,难道还能故意为难你吗?”霍佳瑛说。
“朝文斌应该没和你说吧,”朝弋慢慢看向庭院里客厅落地窗的方向,“他的宝贝儿子朝冶,生前在研究所里留下了一管精|种。除夕那时候,老东西正和他商量着要给那个死人做试管呢。”
“他们就算重新开个号,”朝弋太知道该怎么刺伤她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又笑了,“也看不上你霍佳瑛养出来的儿子。”
听了这话,霍佳瑛果然愣住了。
趁她愣神,朝弋冷着脸甩开她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边的霍佳瑛回过神来:“什么试管,你给我说清楚,朝弋!”
朝弋脚步不停,只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去问我爸吧。”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人能不能听见,就径直离开了。
*
晚饭后朝弋约了宋栖沅一起打棒球,他平时没事就会和人约球,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去俱乐部那边骑马。
十几二十岁的年纪,正是一身充沛精力无处发泄的时候,朝弋心里装着人,俱乐部和会所里的那些男孩女孩们他都看不上眼,学校里主动追求自己的同学和校友,他也都没给过回应。
于是时不时朝弋地就得靠这些体力运动消耗一下自己过于旺盛的精力,只要一闲下来,朝弋就总是想起那个人,想得要发疯。
他也曾偷偷去过郁琰的大学,后来也在鑫瑞大楼底下蹲守过,等那个人出校门或是下班的时候,才能远远地看他一眼。
朝弋一直看着他走出校园,穿上西装,变成了一个一丝不苟的大人。偶尔他那个碍眼的大哥也会走在他身边,同样的西装革履,殷勤得像条狗。
而这种疯狂的爱意和执念却并不会因为久隔经年而轻易地断了念想,反而会在这种一次次按耐不住的靠近中,愈发膨胀。
每多看他一眼,朝弋想要他的念头就会更甚一分。
可郁琰是他大哥的情人。
他明目张胆的靠近,或许只会引起他的反感,甚至是恶心。于是他进不能、退不舍,只好躲在暗处,把爱意挤进那个见不得光的角落。
有时候他也会幻想着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面前,可他又能和他说些什么呢?说我是当初和你在网上聊了快三年,然后被你一句“对不起”就打发掉了的网友吗?
太可笑,也太可怜了。
第37章
37
想着两个人玩球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宋栖沅干脆就把周禹溪和平时常约的那伙人也给叫来了。
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朝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周禹奚眼下正勾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和他俩打着招呼,有什么话宋栖沅也没法当面和朝弋说。
趁着换衣服的时候,宋栖沅顺势把朝弋拉到里间,小声向他解释:“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把他带过来的。今晚是他先约了我去南河那边打桌球,我和你说过吧,之前我爸公司的资金流出了点问题,他爸知道了二话不说,就投了一笔不小的钱进来,那我们家拿人手短,他老找我玩,我也不能不乐意啊。”
“你一个电话约我打球,我就马上推了他的,可他非要问我晚上干嘛去,我说来这儿打球,他就说那就改个场地,都一个圈里的人,我要非说不让,那也挺尴尬的。”
朝弋很知道他这个发小,宋栖沅这人没啥棱角,谁都不轻易得罪,和谁也都玩得挺好。
他也没理由逼着人家非要和自己同仇敌忾,不许他和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要好,所以听见他忽然和自己解释这么一长串,朝弋还挺莫名奇妙的。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管你和谁玩,”朝弋脱了卫衣,换上一件运动服,“你愿意和狗玩我也没意见。”
“诶!”宋栖沅笑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周禹溪那人虽然二了点,但人其实不坏,对朋友还挺义气的。”
顿了顿,他又问:“要不是为他,那你脸干嘛这么臭?我还以为咱俩今晚就要友尽了,刚脑子里都开始放回忆杀走马灯了都。”
朝弋被他逗乐了:“神经病。”
宋栖沅也嘿嘿笑起来,笑完了又问他:“那你到底因为啥不高兴?”
朝弋就把最近发生的事简要地和他说了,只说了他爷爷让他给祖宗上早香还有朝文斌他们要给朝冶做试管的事儿,没提到郁琰。
宋栖沅听得一惊一乍的,发自内心地感慨:“我去,你家这都啥事啊?不然你委屈一下娶了我姐,来我家当上门女婿算了,我家钱虽然没你家多,但我姐那女的说实话化了妆也能勉勉强强算个大美女吧,你嫁她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