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覃柏聿出生之后,缪芳馥便开始协理后宫。
可今日一事,便等同让她把职权,归还给夔芷卉。
“母妃!”
覃柏聿一进宫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他快步过去拦着缪芳馥,“您这是在做什么!”
缪芳馥看到他后,立马收起了嚣张的气焰,紧抓着儿子的手臂,开始哭诉。
覃柏聿瞥了眼台下的人,他轻拍着母亲的的后背,让她先冷静下来。
“今儿之事都给我烂在肠子里,若是被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
他警告道,“都下去吧!”
一众奴才,这才赶忙磕头退下。
等人都离开后,覃柏聿扶着缪芳馥,坐到了软榻上。
“母妃,您就是再如何生气,也不该当着奴才的面...这般只会失了颜面!”
“颜面?你母妃还有什么颜面!”
缪芳馥气道,“我协理后宫十余年,却被夔芷卉轻而易举的推翻!”
“后宫的那些个贱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她站起身来,指着宫外的方向骂,“夔芷卉不就仗着自己握着凤印吗!”
“母妃!”
覃柏聿拉住她,劝说道,“儿臣知道您的难处,不过是个后位...”
他劝诫的说道,“您也知道皇后已无任何仪仗,她还能撑个几年呢?不过是父皇可怜她才让她一直坐着那个位置罢了。”
“聿儿说的不错。”
缪芳馥拍了拍覃柏聿的手,“夔芷卉的儿子不过是傻子,现在还娶了个男妃,早已没了继位的资格。”
“母妃就当可怜可怜他们,再忍一段时间吧。”
“聿儿...母妃受的气,你可都要讨回来啊!”
“母妃放心,儿臣可不是那个连饭都要别人喂的傻子。”
缪芳馥安心的笑了起来,“母妃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参了你舅舅一本?”
“没什么大事...”
覃柏聿颔首,“只不过,我还是让舅舅和外公小心行事些的好,莫要再落把柄。”
“应该的,应该的。”
缪芳馥细致的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母妃让你看的花名册,可看了?”
“看了。”
“可有瞧上的?”
“儿臣觉得学士之女,温意然还不错。”
“温意然...母妃知道是哪个了。”
缪芳馥牵着覃柏聿的手,柔声说道,“那日母妃唤了女眷进宫赏花,一眼便瞧中了她,品相气质都是顶好,不愧是学士家里出来的,谈吐礼节更是没的说。”
她打趣的说道,“要不说是我儿呢,眼光跟母妃一样的好。”
“母妃满意便好。”
“那就这么定了?”
缪芳馥规劝的说道,“母妃过几日便跟你父皇提,你看如何?”
覃柏聿点头,应道,“儿臣听母妃的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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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当真是沉不住气。”
蛾眉曼睩的女子,侧依着软塌,听着太监的汇报。
祝柔嘴角挑起了一抹讥讽,“不过是被夺了权,就这般打砸的,也配得起皇贵妃的称号?真是可笑至极。”
虽说奴才们被封了口,但各宫的动静,哪是能封得住的。
缪芳馥这厢刚砸完东西,祝柔便在自己的宫中听到了消息。
祝柔嗤笑一声,心道,缪芳馥近些年仗着皇贵妃的身份,在宫中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
她可真把自己当皇后了。
夔芷卉能下她的面子,倒也是让自己解了解恨。
“娘娘有事找儿臣?”
一个身量纤细,模样俊俏的男子,欢闹着走进了殿里。
靳书慧摆手,让给自己捏腿的宫女退下,她缓缓起身,揽过覃展宸。
“没事就不能找我儿子了?”
覃展宸左右瞧了两眼,问道,“雪瑶呢?”
祝柔打趣的说道,“在后殿呢,她还能丢不成,一来就问你妹妹。”
她转而问道,“这几日,陛下可有考你学识?”
“这些时日,父皇不曾来过国子监。”
“那可有找过覃柏聿?”
“有,二哥一下学就会去轩辕殿找父皇。”
“那你怎么不去?”
“儿臣若是去了,父皇考校儿臣,可怎么办?”
“你...”
祝柔挥退一众宫人,她看着覃展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若是再这般不学无术下去,你父皇如何能将皇位给你呢!”
“可...可儿臣不爱念书...”
覃展宸丧气的说道,“儿臣拿起书就发头昏,根本瞧不进去。”
“你想让母妃气死不成?”
“儿臣也不想的,可就是不行嘛...”
“不行也得行!”
祝柔牵过覃展宸的手,劝诫道,“这后宫的局势,你还没看明白吗?”
“夔芷卉的儿子,已经没办法争权了,其他的皇子又没有母家扶持,现在就剩你跟覃柏聿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