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行吗?会不会...”
“不论朝廷,还是皇室,都不曾有过王妃不得行商的规矩吧。”
“是...是没有...”
因为从来没有男王妃啊。
女方嫁入夫家之后,就要在夫家相夫教子,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可赵明熙偏偏是个男的,这王府的门槛,还真困不住他。
“我手里头有几间闲置的铺子,空着也是空着,舅舅若是瞧上了,便给舅舅吧。”
“不、不要钱吗?”
赵明熙笑道,“不要钱。”
“为什么啊?”
都城的铺子这般金贵,居然白给他?
赵明熙看着冯飞阳瞪大的双眼,只是浅浅的笑着。
上一世。
在他被覃柏聿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大牢。
赵府的亲眷,不能进到狱中看他,只有冯飞阳能来看望他。
冯飞阳不仅出言安慰,还用自己的银钱打点狱卒,只想让他们手下留情,让他免受皮肉之苦。
之后的每一天,冯飞阳都会带饭到大牢看他,就怕他吃不饱,穿不暖。
哪怕自己对他冷嘲热讽,不想让他来,可冯飞阳还是会在第二天,笑着端着食盒来到大牢。
他也曾问过‘为什么’。
冯飞阳却是勉强撑起一抹笑意。
‘我是你舅舅啊,外甥身陷囹圄,我又怎能放心得下呢?’
他的好,赵明熙自然记着。
“因为你是我的舅舅啊,我们是一家人,对吗?”
“明熙...”
冯飞阳看着赵明熙,不免有些动容。
赵明熙见他还在犹豫,便柔声说道,“其实,我给舅舅铺子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
“我想在舅舅的铺子边上开间茶楼。”
赵明熙见他不明,解释的说道,“舅舅的店生意红火,我那的生意自然也差不了。”
“好吧!那我便不推辞了,但是...”
冯飞阳认真的说道,“既是合作,那自然是要分红,那间铺子开起来后,你我三七分如何?”
“舅舅不必如此,我只是...”
“我知道明熙的意思,但舅舅也不能占你的便宜不是?若是你不肯,那我便不租了。”
赵明熙被他‘蛮横’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那好吧,日后我便要仰仗舅舅了。”
冯飞阳端起茶盏与他轻碰,“彼此彼此。”
花霖听着里头进行的差不多了,便催着小二上了点心。
就着上来的点心,赵明熙与冯飞阳开始交换做生意的心得。
两人一来一往的聊了一个下午。
若不是花霖提醒,还有个王爷留守在家等他回去,赵明熙都想跟冯飞阳在这,把晚膳一并用了。
赵明熙跟冯飞阳道别之后,便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马车兜兜转转的来到王府门口。
赵明熙刚从车上探出身子,就顿住了下车的动作。
“夫君?”
覃修谨笔直的挺立在车旁看着他。
在赵明熙愣神之际,覃修谨伸手朝向他,一板一眼的说道,“夫人,手。”
赵明熙回过神来,笑着扶上了他的手。
他稳稳的跳下马车,看着覃修谨说道,“夫君是特意过来等我的吗?”
“嗯,快到了。”
赵明熙知道覃修谨的意思是,他快到家了。
他捏了捏覃修谨的指尖,心情愉悦的说道,“让夫君久等了,我们回家吧。”
覃修谨点了点头,乖乖被赵明熙牵着往府里走去。
他低眉凝视着赵明熙的背影,耳畔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心里竟染起了点点雀跃之情。
他的夫人,真是好哄。
第15章 各怀鬼胎
三月三,上巳节。
新覃的百姓会选在这一天拜祖祭祀。
皇室也不例外。
往年,夔芷卉常以身体不适推脱。
可今年在覃宏朗惯例询问时,她却毫无犹豫的应了下来。
“臣妾也许久没去河鄱寺拜祖祈福了。”
夔芷卉不顾覃宏朗骤变的脸色,继续说道,“谨儿已经成婚,臣妾了却了一桩心事,也该多陪陪陛下了。”
她的这番说辞,覃宏朗自是无法辩驳,最后只能说道,“有皇后陪着朕,朕也能省下不少心了。”
夔芷卉睨了他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言两语便定下的‘小事’,传到后宫之中,反倒是引起了惊涛骇浪。
瓷器破碎的声音,阵阵响起。
宫女太监跪在碎了满地的瓷片上,膝盖早已血肉模糊,可他们都不敢妄动,就怕惹恼了上位的女人。
“十几年不协理后宫了,儿子成亲了,倒是开始管人了!”
沉鱼落雁的样貌,在此刻却变得扭曲。
缪芳馥一边摔着手里的花瓶,一边痛骂道,“她夔芷卉不过站着个虚位的废后罢了!她到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