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因为姜阿姨车祸离开的时候,谈叔叔没有回来这件事,心里一直过不去。但是,也许真的是因为回不来呢?”
谈灼头微垂着,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烟盒,深邃的眼眸里深藏着情绪,让人窥不见。
过了许久,他才说话,“不止这一个原因。”
“我妈把艺术团迁到华清,是因为港城这边出了事,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是田家一个善舞的小辈在艺术团里工作,她故意泼脏水给姜阿姨和艺术团。”
“没错。”谈灼忽然转头,黑曜的双瞳盯着她,“那你知道田家的那个小辈为什么要泼脏水,我妈又为什么那么坚定的去华清吗?”
沈诱眼睫颤了一下。
一种绝对不可能的猜测,涌上心头。
沈月修说过,姜媛是个很善良的人。
当年姜媛一手创办艺术团,就是因为觉得那些有舞蹈天赋的女孩子,因为没钱而放弃这条路而觉得可惜。后来艺术团越办越大,资源越来越好,不少上层社会舞蹈圈子里的人也想方设法进去。
其中,就包括田家那个小辈——田昕薇的小姑姑,田挽西。
所以......是她想的那样吗?
谈灼仿佛听见她的心声般,他微讽的笑一声,声音很沉,“是你想的那样。”
“谈致远和田挽西精神出轨了。”
精神出轨,没有□□出轨,但二者有什么区别?
婚姻,家庭,爱情等等,一切都是建立在忠贞的基础上。即便没有踏出最后一步,但是精神出轨了就是精神出轨了。
变质了,不同了。
无论是姜媛去世前,还是去世后,不乏许多商圈里的人说,年轻那会儿谈致远和姜媛两个人感情坚定,一路扶持。
不可否认,两人感情很坚定,但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先变了心。
怪好笑的。
在遇到沈诱之前,谈灼长到十八岁,一直没对女孩子上过心,也避免和女孩子产生过多交集,多多少少来自这个原因。
在他看来,再忠贞坚定的感情,最后还是变了心,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变心变得那么快。
可是婚姻与家庭,是一辈子的责任,是很郑重的事情。
既然承诺了那个女孩子,那就要做到啊,为什么做不到呢?
这个问题,谈灼其实挺想问问谈致远的。
既然当年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承诺了他妈,那就要做到啊。
为什么做不到呢?
斯人已逝,他再回头懊悔,没有意义。
也不在乎。
只有沈诱带着他,一点一点地看到原来一个人的喜欢,可以那么的赤诚坦荡,那么坚定。
三年不行,她就复读一年。要是还不行,她就再复读一年。
“沈诱。”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高中你追我那会儿,我老躲着你,不怎么搭理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因为这件事儿。”他直起身子,清亮的眼神看过去,熠熠生辉,“我总觉得,谈恋爱这事吧不能随便,得认认真真的,承诺了就一定得做到。”
谈灼笑一声,“就是有点儿委屈你了,高三一年都跟在后面追我,对不起啊。”
他道完歉后,有些不自在地甩两下前面的头发,还挺少年稚气的。
沈诱却忽然很心疼他。
她忍住泪意,故意开玩笑似的打他一下,“你还知道我委屈啊,那时候你可抢手了。随便一个追求者都是竞赛级别起步,要么就是田昕薇那种舞蹈女神,还有什么文科状元夏慕雪,我算哪根葱啊。”
她用手比划两下,哼哼两声:“追你不得排老后边儿去了。”
谈灼把她搂过来,笑一声,“这不是让你插队了么,我还是很讲义气的。”
“滚啊你,不要脸。”
凌晨也算是深夜,深夜里的人是不一样的,狂欢和放纵过后,仍有肆意的余温。
谈灼这会儿也没有白天那么正经,他少年感满满的清朗笑声,在沈诱耳边响起,故意逗她,“那是刚刚不要脸一点,还是现在?”
沈诱没好气地踹他一下。
不过几秒后,她还是红着脸笑出来,“真要比的话,还是刚才。”
太不要脸了。
那样玩儿她。
越想越不划算,沈诱眨了下眼,莫名其妙地想到许久之前在庙里求签的时候,她回去的路上追问了一路,谈灼很狗,故意钓着她不说。
沈诱撑着下巴:“问你个事儿呗,好奇很久了。”
谈灼:“你好奇的事情还少了?”
沈诱切一声,她抬眸认真问:“你当时求签许愿,到底许的什么愿啊?”
当年的求签,她落空了,没有实现。
那谈灼呢?
“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第105章 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