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岁卿有基础,做得最好,但她也知道,想练到姜翘的水平,绝非一朝一夕。
她倒是没打击梁劲松,而是把葱花放到了鸡蛋里,搅拌均匀,“姜娘子,我想吃鸡蛋饼,可以吗?”
姜翘笑起来:“当然可以!来来来,排队,你们要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最后她真的做出了十种不同的鸡蛋相关的菜品,甚至还又单独切了一把蒜黄,把自己那份鸡蛋炒成了蒜黄鸡蛋酱。
酱是提前炒好的红油熟酱,蒜黄则是取代了葱花,让鸡蛋酱变得格外清新。
“只可惜这蒜黄鸡蛋酱不能剩,一旦剩下,再吃的时候就会有蒜臭味了。”姜翘一边说,一边把这份鸡蛋酱盛出来。
鸡蛋多归多,其实每个人也就吃几口,姜翘并不担心孩子们胆固醇过高。
这场教学虽然没有直接让孩子们掌勺,但最后姜翘说了:“做菜需要打好基础,如果切菜都切不均匀,那无论如何也炒不出绝佳的味道。”
孩子们浮躁的心思渐渐回落,决定还是好好跟着姜翘练习,至于炒菜,那就再等等吧!
当晚放学回家,冯巍然看到阿耶阿娘后,本来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但一想到他们对此事的态度,便提不起兴致来了。
至于阿翁?他就更不敢了。
学了新鲜东西却无处分享,真的好憋屈啊!
一座院子之隔,冯正幡紧闭房门,坐在主位,微微叹息。
“你既然查不到什么,便制造一些意外,除了她吧。此时不要急,应当仔细部署,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端倪。”冯正幡道。
说白了就是伪造意外死亡嘛,这个宁不言也熟。
“冯公既然这么说,那我便安排去了。近期她都在宫中,不好下手,我找个她身边没人的时候再做。”宁不言叉手道。
冯正幡掩唇,将要咳嗽,却咳不出,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嘶哑的哀鸣,很快又归于平静,“可以,在廉昇那边动手之前除了她就行。”
之所以要以战争作为期限,是因为他要充分考虑好战败的可能性,如果战败,他的死法被很多因素影响。
他不知道姜翘到底是什么人又如何?只要他认定了她可疑,那就要当做敌人来对待。
真错杀了她,那算她倒霉,反正他错杀的人不差这一个。
宁不言领命,很快就离开了,转而去了开化坊。
他的狗屁主子正在午睡,几位娘子为之扇风。
这死热的鬼天气,宁不言并不想等,因此脚步重了些,将人吵醒。
青年郎君烦躁地挤咕挤咕眼睛,道:“你不盯着她,回来干什么?”
宁不言行礼道:“属下无能,被宫中侍卫发现,侥幸逃脱,暂时不方便回去。”
“被看到相貌了吗?”青年郎君问道。
宁不言摇头:“兴许未曾,属下全程蒙面,刚有侍卫看向我,我便立刻逃出东宫了。”
青年郎君剜了他一眼:“废物!”
“属下的脚伤严重了,才意外弄出动静。等侍卫放松戒备,属下再吃了药,必定不会再被发现。”宁不言解释道。
“再进东宫时,装一葫芦药,别再耽误正事,”青年郎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你刚刚去冯府了?冯正幡怎么说?”
宁不言忙道:“冯公让我杀了姜翘,伪造成意外死亡。”
他没想到狗屁主子能得知他出宫,甚至他去冯府被人看见了,他都没有察觉。
这种感觉很不爽。
青年郎君略微一点头:“无所谓他怎么办,但是你记住了,冯正幡的话不要全听。”
“是,属下明白。”
宁不言给冯正幡办事,本来就是狗屁主子授意,只不过他对这两边的人都不太满意就是了。
告退之后,宁不言取了药,回到自己的房间,熟练地按摩常年未能消肿的脚腕。
他为了健康的脚,已经低三下四够久了,明明冯正幡和狗屁主子都有办法根治,但他们控制着大夫,就这么拖着他。
这辈子这么长,却也这么短,他并不能确定,这样下去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健康地走回故乡。
他只是想回故乡啊。
夜幕深沉,月朗星稀。
宁不言装好了药汤,还偷偷包了一点药渣,才动身回东宫。
这次进东宫,他没再去典膳内局,而是直奔内坊局,翻了墙,到太极宫去。
谁叫他倒霉,赶巧碰上镇武王了呢?不然也不至于要跟皇帝做交易。
到指定地点等了会儿,澹台晏河便穿着夜行衣过来了。
二人静悄悄地进入一旁的宫殿,宁不言立刻拿出自己的药汤和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