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她又回忆起了御花园里的事,尤其是在折己说了那件事后。
她想着,他打人不对,她打人也不对,应该让折己打他才对。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外头的雨声依旧下个不停,天空跟漏了个洞似的。
她坐在饭桌前,面对着大门,不悦道:“吵死了,这雨何时才停。”
折己刚端起饭碗,听裴子渠说话不由看了她一眼。他自小与她一道长大,怎会不清楚她此刻在想什么。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的。
“奴才方才让人去找驸马了。”折己坐下身,拿起调羹盛饭,
一听这话,裴子渠当即冷声道:“找他做什么,让他走就是,管他死活。”
“是。”折己也不多说,只拿着调羹凑近裴子渠,“公主,吃饭吧。”
“嗯。”裴子渠张开口,面无表情地吃了调羹里的饭。
……
午后,裴子渠躺到了床榻上,外头雨声连绵不断,在她听来,比敲锣打鼓还吵。
她让人拿来了棉花堵住耳朵,又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
“嗯……”裴子渠转醒,眼睛只能依稀感受到一点烛光的亮度。她暗忖,现在天黑了么?“来人啊。”
宫女进门,问道:“公主可是要用膳?”
裴子渠坐起身,揉着肩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宫女答道:“回公主,酉时正了。”
“酉时正了。”裴子渠喃喃地念着,脑子睡得模糊了,有些反应不过来,“我饿了,你们去准备晚膳。”
“是。”宫女应声出门。
这顿晚膳,裴子渠吃得愈发索然无味,吃了半碗便吃不下去了。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没什么胃口。
她跟自己说,自己只是习惯了薛浥照顾她,一下子没适应,过两日便好。不就是个男人么,天底下男人多的是。
折己见裴子渠闷闷不乐,忍不住道:“奴才听太医院的人说,驸马巳时去过太医院。”
“他去……”裴子渠刚说出两字,又立马收了后头的话,冷漠道:“哦。他去哪儿与我何干,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工/众/号/梅/馆/小/枝)
第50章 看清心意
这场雨下得又大又久, 马车难行,直到黄昏时分,薛浥才到薛府。
他将药方交给久祎, 让他去药铺抓几幅药回来熬着, 一日两副, 自己则回了长卿院。
一进卧房, 他倒头就睡,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子也重得很。
约莫半个时辰后,久祎从外头抓药回来, 吩咐厨房那边先炖一副, 随后便来长卿院询问薛浥可要用晚饭,谁想怎么喊也没人应他。
久祎不由觉得奇怪,推门而进, 只见薛浥躺在榻上,面色通红,他拿手试了试薛浥的额头,立马被烫了一下。
“啊, 公子这是发热了。”
他惊呼一声,匆匆去医馆请了大夫过来。
很快,薛浥得病的消息便在府里头传开了。
张氏坐在软椅上喝茶,听到薛浥发热的消息时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 出声讽刺道:“金娇, 你看,老天爷还是长眼的, 他将我这个有千万恩情的养母赶出家门,遭报应了。”
“娘, 你为何要这样说。今日雨下得这般大,三弟怕是淋雨了。”刘金娇面露担忧之色。她这两日都待在薛府里陪张氏,等张氏收拾完东西一道走人。
虽说薛浥打算与他们薛家斩断关系,但在她看来,薛浥依旧是她三弟。此时听到下人来报,她便想去长卿院瞧薛浥。
“自打公主走了以后,三弟的脾气也愈发古怪了。他近来几日该是都待在公主府里,这会儿才回来,又淋了雨,怕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不成,我还是去瞧瞧他吧,公主不在,他身边也没个女人照看。”
说着,刘金娇快步往外头走。
“你给我站住!”张氏厉声喊住刘金娇,起身道:“去什么去,还嫌自己丢人丢得不够?你把人家当三弟,人家可不把你当大嫂,少去多管闲事。”
“哦。”刘金娇怯怯地低下头,她哪里敢违抗张氏。
另一头,阮素问也听到了这消息,心急如焚,飞快跑去长卿院看薛浥,不想被久祎拦在了院门外头。
久祎张着手,怎么都不愿阮素问进门,“我们公子早便说过了,不准你进长卿院。阮姑娘还是请回吧。”
“你!”阮素问急得很,偏生久祎不让她进去,她一个弱女子又不敢硬闯,只能干看着。
翌日。
阮素问早早去书肆上工,一见着郎兮夜便将薛浥生病的事告诉他,郎兮夜当即赶来了薛府。
“郎公子。”久祎迎他进门。
郎兮夜火急火燎地卧房走,沉声道:“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