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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下来,陈川已经有些生气,起身道:“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就走了,去找认识我的人。”
这毫不改变的声音顿时让赵徳叫道:“你跑哪里去了,公子和我们找你找了许久。”
陈川没回答,转身就走。
贺时颐放下茶盏,面无表情地起身跟在他身后。
陈川尝试往前走了两步,贺时颐也走了两步,就是不说话。
这摆明了是要和自己耗着。
陈川飞快往前走去,心想他才不要做主动的那个人,耗着就耗着,看谁能坚持不住。
“哎。”身后的人叫道,“茶钱还未给啊。”
赵徳付完钱后问崔枂:“怎么受伤了?还有陛下为何那么奇怪。”
崔枂低声说:“闹性子。”
“谁闹性子?”赵徳一听,下意识觉得是陈川闹性子,但看贺时颐背影觉得他倒是也有可能。
崔枂摇摇头,没说话。
三人默不作声地跟着贺时颐,贺时颐始终和陈川保持着五米距离。
陈川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如何,脑子一直嗡嗡的,站不直身体,弯着腰低着脑袋才觉得舒服了些,刚抬头直接耳鸣了。
他身体前倾了下,急忙站好,缓和后进了成衣铺,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贺时颐已经不在了。
太反常了,这是要放自己走了吗?
陈川打了个哈欠,觉得要真是这样倒好了,就怕贺时颐又在憋着坏心思。
他往前走去,准备先在客栈住一夜,再想接下来的事。
路过一条巷子还没走多久,陈川感到不对,还没来得及扭头,嘴巴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扯入了巷子中。
眼花缭乱间,他被抵在粗糙的墙壁前,后脑勺又开始疼,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护着他伤口的手,以为又是沈清安,大力挣扎起来:“都说了这是我的……”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贺时颐的眼睛,顿时拿下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这是要绑我还是要吓我,还是说有什么特殊癖好?”
贺时颐收回手:“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陈川一噎,索性不装了:“想起来了,刚去买衣裳的时候想起来了。陛下不是不要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说不要你了?”贺时颐盯着他,“伤口怎么回事?”
陈川诚恳地开口:“被人打的,那个人把我拉入巷中就对着我的脑袋砸了几下,把我砸晕了。醒来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死了,我想不起来太多事儿就只能先处理伤口,之后就遇见陛下了。”
贺时颐语气毫无起伏:“继续装。”
陈川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装,谄媚地笑笑:“好吧,我骗了陛下,我没有失忆,就是怕陛下说我才故意那样的。”
“只是这样?”贺时颐垂眸。
“只是这样。”
陈川点头,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被抵在墙前,但贺时颐的手一直护着他的后脑勺,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往前走了两步后拿下贺时颐的手。
“他为何只抓你,不抓孤与其他人。”贺时颐大手掐住陈川的下巴,令他抬头,深黑的双眸中毫无温度,“沈清安,别再骗孤。”
陈川静静与他对视,没有任何神色变化:“这点我比陛下还要好奇,可惜他已经死了,不然还能问问。”
贺时颐一动不动,陈川抿唇提醒:“陛下,你这样弄疼我了。”
为了表现自己真的疼了,他眨巴眨巴眼,试图挤出两滴泪,结果弄得眼睛都酸涩了,半滴泪都没出来。
陈川放弃了,好在贺时颐似乎忍受不了他那眨眼的动作了,将他放开。
“回宫。”他背对着陈川说。
陈川:“还有一天呢,不是说去别的……”
他的话在看到男人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止住了,没再开口。
回宫就回宫吧,他受伤了,也没办法玩得尽兴。
出巷子的时候,陈川听见赵徳在和盏之嘀咕。
“听说那人半个月前就死了,不知道为何又活了,尸体已经被他父亲领走了,这次直接烧掉了。”
说的应该是沈清安的尸体。
半个月前死了,现在活了……
陈川脑海里闪过什么,快的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了。
脑袋疼。
他捂着后脑勺,神色萎靡恹恹,只想倒头就睡。
“公子。”盏之走过来,看出他的疲态,“奴才背公子吧。”
陈川见他那小身板,立刻摆摆手。
贺时颐忽然停在他身侧,伸出手。
陈川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明白他想做什么,后退好几步躲开:“不抱。”
贺时颐手未动,只是看向他。
陈川尴尬解释:“人太多了。”
他一个男的,被男的抱着……多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