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苦恼:回去还是不回去?
不回去不知道去哪里,没办法找到池凌,回去的话,他又不想和贺时颐继续炮—友关系。
而且沈清安的事他自己都没理清楚,到现在都觉得跟做梦一样,要是回去后被贺时颐怀疑,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陈川坐在椅子上,急得脑袋更疼了。
他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满是血迹,脑袋上缠着纱布,基本都看不清脸了。
陈川将银子放在老者面前:“有不用的衣服吗?我想买下。”
老者说:“前面就是铺子了,可以去那里买,我这里都是旧衣裳 ,不值钱。”
陈川坚持要买,老者迟疑片刻,拿来了衣服,不过没收钱。
他道谢后换上衣服,直接拿着药明目张胆地出去了。
就他现在这样子,池凌来了都认不出,他完全不用躲着。
实在不行先找个地方把脑袋上的伤养好,身上还有些银子,足够活三月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陈川扭头,就见盏之和崔枂又找回来了,满脸焦急。
他忍不住扯唇一笑,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才刚踏出一步,猛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一抬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贺时颐那张阴沉冷冽的脸,陈川:“……”
该死的缘分!
第21章
最重要是贺时颐一直盯着他不说话,他不知道认出了自己还是没有认出来。
脑袋都快包成粽子了,贺时颐也没那么了解他,能认出来他那真是感天动地了。
想到这儿,陈川大胆地避着贺时颐往前走去。
没有被阻止,陈川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贺时颐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那张脸比死人还要可怕。
陈川停下来,贺时颐也停下。
崔枂和盏之注意到这边不对,立刻跑上来,好奇地看着陈川。
很好,没人认出自己。
陈川转身还想走,贺时颐又跟上来,他有些生气,转身改变了声音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贺时颐沉默无声地站在那,浑身压迫感十足。
陈川提着药就走。
他越走越快,身后贺时颐倒是不紧不慢。
到了后面,陈川拔腿就跑,直到看不见贺时颐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茶摊要了一碗茶。
不能再跑了,本来就蠢了,脑袋还带着伤口,再跑伤着脑袋更加蠢了。
陈川喝完茶起身,就见贺时颐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
没完没了,甩不掉了,自己这算逃吗?
陈川站在原地思考片刻,作出一个决定,主动走上前用一种我是傻子语气问贺时颐:“你认识我吗?不然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我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记得?”贺时颐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现在不变声音了?”
他果然认出了自己。
盏之和崔枂都没有认出,他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陈川抿唇,装糊涂:“什么变声?我受伤了,现在好难受。”
“我不认识你。”贺时颐说。
陈川眨眼,有些不知道怎么演下去。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带他去看大夫,然后确定他失忆了,关心他,把这件事彻底掀篇吗?贺时颐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陈川佩服自己现在还能继续演下去:“你不认识我,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路过。”贺时颐说完越过他,走到前方的摊前要了一盏茶。
陈川:“……”
他真的想说来到天雷劈死贺时颐这个狗皇帝吧。
盏之和崔枂显然认出他来了,站在他身边担忧道:“公子,你的伤怎么回事?”
陈川扶着脑袋,装傻充愣:“不知道,醒来就受伤了,疼得没办法只能去拿点药。你们是谁?为什么叫我公子?”
“过来,不用理他。”贺时颐沉声道。
崔枂和盏之犹犹豫豫地过去了。
陈川牙齿咬了又咬,在继续跑和厚脸皮中选择了厚脸皮,跟过去坐在贺时颐面前:“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那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公子?”
“你说话呀,我的伤口好疼哦。”他捂着脑袋,贺时颐依旧没一点神色变化。
还说什么喜欢自己,自己受伤这么严重,压根不在乎,什么狗屁喜欢。
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骗人的鬼,陈川抿唇,见贺时颐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恨不得把壶里的茶浇在他脸上。
赵徳气喘吁吁地走过来:“公子,老奴找了半天,腿都走断了也没见到沈公子,倒是看到一具尸体。”
那尸体应该是沈清安的。
陈川低着脑袋,怕露出破绽。
赵徳凑过来,盯着他一阵看:“这位是……”
“路过的。”贺时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