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倒是不错。
楚安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丢去,砸向离主帐不远的地方。果不其然发出的声响引起了把守士兵的注意。
就在把守士兵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去瞧的空隙,楚安歌倒出了药瓶里的药丸,朝着照明的篝火弹出,她力道把握得很好,药丸进入火中只是激起一小片的火星便再无声响。
把守的士兵没见异样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药丸在火中渐渐烧化散发无色无香的气体,站位距离篝火最近的两个守卫率先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倒下。
周围的把守的士兵连忙过来搀扶二人,趁着把守的士兵们分神,楚安歌身影微动闪入主帐里,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最终目光落在书案上一本破旧的兵书上。
主帐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接着主帐内的烛灯在率先冲入营帐的几名士兵面前倏地全灭了。黑暗里一道灵巧的身影快速闪出营帐,他们都没来得及高喝抓贼人,这到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
事情发生不到一刻钟,军营就封锁掉了所有的出入口,所有士兵被召集起来搜查入侵的贼人。
楚安歌则站在军营旁树林里,扯下了蒙脸的黑巾,脸色凝着地看着不远处士兵们手里的火把已经将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少间后转身离开。
第47章 黄雀
府衙白裴衍和楚安歌的客房, 烛火通宵未灭。
白裴衍和杨涧借口喝醉离席,回到府衙众人商议了一番后各自回房休息。
白裴衍回到自己的房里吩咐下人准备沐浴的热水,脑子里想着还有时间, 先整理两起案件的头绪,心里仍挂念着还未归来的楚安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道黑影从窗户外携着一阵凉风闪入,吹得屋内烛火摇晃。
楚安歌身着夜行劲装蓦地出现在屋子里,书案边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白裴衍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她忍不住失笑。
她走向白裴衍,俯下身子把手里装着萤石粉的纱袋放到了书案上,轻声道:“ 多谢白大人的萤石粉。”
“安歌,你向我讨这追踪贼人用的萤石粉做了什么?”
“按照若婉阿姊调查出的兵符在主帐内, 今夜我进入了益州军的主帐,把萤石粉洒在了他常触碰之物上。
我夜闯军营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引卫良主动去确认兵符的安全, 只要他去确认,我就能通过他手上沾染的萤石粉知道兵符的位置。其二是没抓到闯营的贼人,卫良就会怀疑此人是否出自军中,而今晚若婉阿姊的话又挑起了他的疑心, 即便他明面上不表现出来,暗地里也会对身边的人有所防范。”
楚安歌捡着要点解释道:“一个丢掉兵符又与手下离了心的将领,纵然他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施展。”
白裴衍道:“安歌,此计应该不是兵法。”
面对白裴衍,楚安歌也不打算隐瞒,笑道:“我从来就没说过我只会兵法。”
白裴衍瞳孔一缩, 无声地做出口型: “帝王术。”
楚安歌微颔首道:“昔年我跟随先帝征战的时候耳濡目染了一些。所以即使云罗王府没有被屠,皇家也会想法设法除掉我。一个手握重兵战功显赫又跟随先帝多年的异姓王, 无论如何都是威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楚安歌的话让他心里有了一些猜想,白裴衍沉声道:“所以云罗王府被屠、坊间关于你的谋逆流言背后都有皇家在推波助澜。”
他想起当年白家灭门之祸自己找到的那枚玄铁牌,以及自己接手白家之后,是皇帝身边的暗卫找到自己,让自己接手白家的产业和兄长手里的极乐坊,这些事情之间隐隐有所关联。
“云罗王府被屠和皇家是否有直接联系还未可知,坊间关于我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皇家的无作为,这其中应少不了他们的手笔。”
白家与皇帝之间联系密切,故楚安歌并没有直接对白裴衍说出所有的事情,云罗王府被屠、明珏被刺杀,现场都出现了独属于皇家的玄铁牌。
究竟是栽赃陷害于皇家,还是此举就是皇帝授意为之,都和皇家脱不了干系。
楚安歌想了许多,皇城之内的暗潮汹涌她从不想理会,但是这些明争暗斗绝不能威胁到南渊的安定,这是她的底线。
“阿衍,我的父母和无数镇守边关的将士以命相抵才换得了南渊如今的安稳。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切,就算是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