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圣女的人没有说话,墨袖长挥金色的粉末从袖间撒出,熊熊烈火瞬间包裹住蛊女,惨叫声回荡在牢房里。
等到衙役们发现她的时候,关押在牢房里的女人已经被烧成了不成人型的焦黑尸体,尸体旁的地上还歪倒着一盏烛台。
衙役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薛九已被革职暂押府衙,他们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领头的衙役也怕耽误了事情立刻就着人去府衙禀报了京师来的几位大人。
府衙侧厅内,下人没找到楚安歌和白裴衍,只能先请了步清莹和杨涧来主事。
衙役抱拳禀报:“两位大人,半个时辰前,有人夜闯牢房杀了值夜的兄弟和大人带回来的女犯。”
杨涧听见有人夜闯牢房杀人,顿时睡意全消道:“死因如何?是否有人看清行凶之人的相貌?”
衙役连连摇头道:“回大人,尸体刚被府衙的仵作领走,验尸单只怕要过上几日才能拿给各位大人。见过行凶之人的唯有值夜的兄弟,都被那恶人给杀了。牢里其他人倒是听到一些声响,但是说法不一,说的内容也奇怪。”
杨涧追问道:“牢里的其他人都说了什么?”
“他们有的人说听见那行凶之人的笑声是个孩童,还有的说看见了白雾、漂浮在空中的鬼火……两位大人,小的当真没有胡说,问出来真就是这样说的。”
衙役说到后边声音也弱了下去,别提堂上的两位大人脸色有多难看,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打听出来的内容很荒谬。
第45章 囚笼
翌日县衙院子里, 益州知州卫良以蜀地闹匪患不安全为由,携人来要强带走白裴衍和杨涧。
楚安歌见来者不善,先一步和三人协商, 白裴衍和杨涧暂不露面,卫良和他带来的这些人由她和步清莹处理。
双方的兵刃尽出, 穆家军和卫良带来的人对峙,形势剑拔弩张。
“卫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步清莹五指握上腰侧的银月弯刀,嘴角扯着的冷笑,颇有这些人敢上前她就敢让人血溅五步的气势。
“有一句老话强龙难压地头蛇,本官手里有川峡四路所有的兵力,沈将军你带来的穆家军有多少人你自己也清楚。”
卫良瞧着步清莹按在刀上的手, 强自镇定。
“云罗十二骑之主是意图谋逆的乱臣贼子,是为天下人所不耻,穆家军早就不复当年了。沈将军你还是看清眼前形势再行事, 别白白送了性命。”
听到卫良诋毁楚安歌,步清莹怒火中烧,欲抽刀的手却被楚安歌轻轻压下,楚安歌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不久前太子殿下予我手令来蜀地办些私事, 多得卫大人相助,民女感激不尽。”
回京时若婉阿姊和她说过,蜀地之行,她用自己的身份和卫良接触过,卫良乃是太子一派的人。
楚安歌态度温和,步至卫良跟前行礼, 压低到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
“卫大人乃经略安抚使执掌川峡四路兵力在蜀地之内确有只手遮天之能。
但是卫大人别忘了,你如今身份地位是太子殿下给的, 圣上已经对你所做的那些事情起了疑心,纵你有千军也难抵圣命。此番太子殿下就是让我来相助你。”
闻言卫良呼吸不由一滞,眼神似想确认楚安歌那面皮下的真假,片晌后面色凝重道:“听闻白大人殿前求赐婚,楚家主已经嫁与白大人为妻,现在楚家主还用太子殿下压本官,这恐怕不合适吧?”
“卫大人言重了。楚白两家的婚事太子殿下都不曾置言,上位者的心思我等又如何能妄言?合不合适不都凭太子殿下金口玉言一句话的事儿。”
她知道卫良已经对她现在是否还是太子一派产生了怀疑。
楚安歌嘴上轻描淡写说着,心里却警惕了起来,接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民女只是奉命提醒大人,川峡四路的兵力还不足以与穆家的东南军抗衡。更何况川峡四路的兵力里还有杨家的旧部也在其中,真要动起手,大人也难讨到好。
还请大人谨慎行事,莫要为这二人,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益州的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大人想取这二人的性命又何须急于一时?”
卫良眼珠子转动半圈,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虞,思前想后觉得楚安歌的话不假,咬牙撤掉了县衙内的人。
卫良冷哼一声道:“既然沈将军说两位大人都不在县衙,本官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了。烦楚家主和沈将军转告二位大人,今夜本官在家中设宴特意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届时还望两位大人可以应邀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