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裴衍牵着人走进屋内反手带上了门,感受到手下的冰冷,干脆用上了双手去捂,拧眉道:“略有耳闻。朝中也有不少朝臣亲眷参与,安歌为何突然提起这赌局?”
“闲来无事,我也去压了几注。”
楚安歌跟着他一同坐下语气如常,白裴衍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楚安歌漫不经心道:“我下注赌我二人和离。”
没听见白裴衍说话,楚安歌以为他是真生气了,微侧首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是开玩笑的。有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双颊,她就被自家的小狼崽夺走呼吸,末了这小狼崽还不忘故作凶狠地啃上一口。
“我明天就去掀了那赌桌。”白裴衍低下头道。
楚安歌见他脑袋伏在自己肩上闷声闷气的模样暗暗好笑,温声哄道:“我方才是戏言,我确实下了注,但下在我二人不会和离。”
被顺了毛的白裴衍耳廓微红,片晌后热意散去,他抬起脑袋道:“安歌,蜀地出了些案子,圣上下旨让我和杨涧同去蜀地办案。”
又是蜀地?正巧她也想亲自去一趟蜀地,查一查那些杀手的事情。这样想着她就拽了拽白裴衍的袖子道:“我和你一起去,楚家有些蜀地的生意出了点儿岔子,我也需要去处理一下。”
蜀地之行需要准备良多,楚安歌和白裴衍既然商量好了一起去蜀地就把需要的物品清单交给了芍药。芍药手脚利索,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准备妥当了马车和简单刚需之物。太子的两月幽禁即将解除,为了留个人给太子传消息,楚安歌安排了芍药留下替她传话。
两日后,三人坐着白府的马车出城一路南下前往蜀地,山野绿林、洼地沼泽的风光美景尽收眼底。
杨涧嗫嚅道: “咳咳咳,楚姑娘小爷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杨少卿是想问云罗王府一案,坊间传言我意图谋反是否属实?”楚安歌凝眸望着窗外,远处滩涂上萋萋芒草在随风摇摆,她背对着杨涧出声。
“楚姑娘还真是什么都骗不过你。我杨家旧部自我爹死后被朝廷分派四散,镇守边陲之地。战事将起,穆家挂帅执掌三军迫在眉睫。我总要知道我杨家旧部所效忠的新帅是什么样的人,我这撂挑子的杨家少将军才好放心。”
杨涧目光审视地落在窗外风景的人身上,语气严肃道:“所以请楚姑娘告诉小爷,坊间传言是否属实?”
“假的。我没做过那些事情,所有传言里只有云罗王府被屠是真的。”楚安歌将窗口的帘子放下,看着杨涧长舒一口,她淡笑着,“所以阿衍主动去驾车就是为了让你能亲自问清楚这件事?”
“你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杨涧皱了眉,撇开楚安歌的身份不说,有时候他是真不明白阿衍怎么就喜欢上了楚安歌,这俩人相处起来不像照镜子吗?光想想这夫妇二人的心眼子,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安歌沉吟不语,突然眉目一凛望向前方,轻笑对车内外二人道:“阿衍、杨少卿,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前方林中突然冲出数十壮汉,白裴衍紧勒缰绳把马车停在原地,目光冷冷地大量着这群来客。
为首的大汉穿着兽皮衣把刀横在大路中间,高声吼道:“此路是我开......”
大汉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裴衍丢出的黑色袋子砸了个头破血流,抬手就摸了一手血,登时吓了个踉跄被身边的小弟扶住,
眼睛死死瞪着白裴衍道:“给我.......”
大汉的话再次被打断,一旁的小弟把黑袋子打开递到他面前兴奋道:“老大!老大!袋子里是钱,好多铜钱!”
白裴衍扯着缰绳语气不善道:“爷赶时间,袋子里是过路费,让开。”
大汉瞧着黑袋子里的铜钱仍是不满足,目光移到了白裴衍身后的车厢内,阴恻恻地笑道:“就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车厢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
杨涧掀帘而出对着眼前的大汉道:“哟呵!好大的口气,敢在小爷面前整拦路打劫这一套,胆儿挺肥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汉的小弟眼尖地瞧见了车厢里的楚安歌忙和他老大耳语了几句话。
大汉听完就把刀往杨白二人的方向一指,高声道:“把钱和车里的女人留下,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