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传奇怪的看了眼姜绫画:“当然不会, 殿下让奴才们将昭训安置在他的帐子, 怎么会怕打搅。”
姜绫画:“........”手上紧紧的扣了扣,又看眼一边的带着笑意不大愿意搭理她的沈岁晚, 自讨没趣的走开了。
沈岁晚自上次被姜太师那般说教,哪还能神色如常的同姜绫画说说笑笑,姜绫画得姜太师宠爱,在姜太师心里,她就是个攀炎附势,以色侍君的女子,哪敢同姜绫画有什么牵扯?
虽说是各处都是帐子,但各家离得甚远,男女眷分开,东宫的主帐周遭,围了一圈宫女太监和堆放杂物的帐子。
这锦山自古都是皇家猎场,打理得当,绿茵茵的草地和开遍的野花,出郊旷清曙。
太子殿下的帐篷是除了皇帝的之外,最为宽大的,进去最先瞧见的,是摆了些桌椅的小厅,而后屏风后面,则是用膳食的四角玉重楼檀木桌,里间歇息的地方和膳桌又有帐布隔着。
福岚方才在外间候着的,见沈岁晚过来便引着她进来,听着里间分外安静,福岚还当太子殿下还在歇息在,也不敢进去叨扰,对着沈岁晚悄声说:“昭训,里间就是內寝了,殿下许是还在歇息呢。”
她了然的点点头,还不等抬手掀帘,就听里面传来沈律冷沉的声音,“进来。”
沈岁晚一愣,福岚忙将面前的帐子掀起来,瞧见太子殿下正在罗汉桌上看书册呢。
福岚:“殿下醒了?可要用些膳食,奴才她们端过来。”
沈律的那沉沉的目光看向沈岁晚,方才一路上舟车劳顿,如今已经未时,沈律自来讲究非时不食的规矩,现下问的也只是沈岁晚一人。
沈岁晚摇摇头,轻声道:“方才在路上用了好些点心,还饱着呢。”
福岚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随后悄声退了出去。
沈律手上执着竹简翻看,瞧着是什么古籍之类,沈岁晚走近,有些耐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这时,沈律将竹简搁在桌上,大喇喇的摆着,她反而不敢看了,桃花眼打个转,看向了一边从宫中带来的豆绿斗笠茶盏,乖乖的伸手给沈律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律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促狭,“胆子越发大了,给孤倒凉茶?”
她眼睛微微一睁,正好手上这杯也饮到了口中,真是凉了的。
沈岁晚讪笑一声,“许是方才福岚公公见殿下还在歇息,就没有进来给殿下添茶。”
话音一落,后头传来动静,福岚扬声问道:“殿下,奴才进来添茶?”
“不必。”沈律声音平静的说。
看了眼姑娘低头儿露出的后颈,白得有些醒目,“今日走了一路,还不想午歇?”
沈岁晚一愣,沈律当真是让他在他这处歇息?
果不其然,随后听沈律说道:“今日你那处帐子里的物件还没齐全,今日先在此处歇息。”
原来如此,她还说沈律接见男客的话,她定是多有不便的。且方才进来时,她分明瞧见主账旁边有一处副帐,应该就是她的了。
这时沈律已经坐在床榻边,沈岁晚见状忙上前,想帮沈律脱了那四角的乘云青龙的靴子,还没等走进就见沈律已经脱下放在一边。
方才沈律也是刚醒,一直穿着一身浅青色的中衣,如今倒是直接躺着了。
偏偏那往日冷沉无波的丹凤眼,现下毫不避讳的盯着在床榻前退着外裳的沈岁晚。
沈岁晚皱皱眉,她更换的一切衣裳都还未曾送过来,今日又只穿了身对襟的外衫和襦裙,实在有些为难。
她悄声的往沈律那边看过去,不成想,对上那半是幽深、半是好整以暇的眼神,沈岁晚捏着细带的指间一抖。
随着簌簌的更衣声,最后,她就穿了件小衣和纤薄的灯笼裤,红着耳根,也不敢往沈律那边瞧,好像多看一眼,都像是她在引诱他一般。
沈律就这样躺在外侧,沈岁晚走到榻前,声音有些羞羞的娇媚在,“殿下,让一让呐。”
沈律在她白得好像泛着香的身子上移开,挑起的眉梢憋着一点坏意,“进不来?”
她朱唇抿了抿,绕到沈律的脚后准备爬进去,沈律却使坏一样,脚上一勾——
“哎——”沈岁晚惊呼一声,回神时已经被沈律轻巧的揽到怀里。
沈岁晚吓得微微喘着气,喷薄在男子的颈侧,让男子泛起细微的痒意,惹得人眼神一暗。
那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屈起指节,狎昵似儿的将沈岁晚的下巴往上扬,瞧着姑娘水生生的桃花眼里酝酿着波澜,平生勾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