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清淡的小食点。”
一边的福岚应声:“奴才这就去吩咐典膳司。”
福岚方要告退,看着一边站着的昭训,他讪讪的笑着,将手上抱着的折子递给沈岁晚,交代沈岁晚如何伺候沈律批阅。
她听言没敢接,先看了眼坐着的男子,面上没什么反应,才乖巧的接过。
这些折子多是素简,讲究的,怕是礼部的这折子,外面做了素锦包边,沈岁晚瞧着倒是有些花里胡哨的......
瞧着外面书的几个大字,沈岁晚好奇问道:“过几日便是秋猎吗?瞧着殿下为这事忙了许久。”
沈
律闻声抬眼,瞧见递来的礼部折子,抿着唇让人瞧着有几分冷意。
瞧着面色有些不大爽利,“国库丰了,养的闲人也多了。”
前几年都是东宫负责,昨年张计芸将礼部揽过去,大多换了同张家有裙带关系的人,却毫无本事经验。
昨年闹砸了秋猎祭山,今年沈徇和张皇后就以蓟洲事未歇为由,撂下烂摊子不干了。
沈律这话让沈岁晚不敢接,只乖巧的将折子放在沈律桌前,沈律沉冷声音开口:“将张昭的找出来。”
她听言,忙翻找起来,随后赶忙递给沈律,瞧着折子上写的各方随行,沈律面上的冷意才散了些。
随后,沈律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想去秋猎么?”
沈岁晚一惊,旋即面上有些吞吞吐吐的犹豫。
第40章
殿中陷入了安静, 过了良久,沈岁晚斟酌开口。
“岁岁没去过,自然是想的, 但近日我同那唐家的牵扯颇多......”
沈律沉声打断,“既已澄清, 想去便去, 何来这么多怕事, 还想躲在东宫一辈子不出去见人?”
他这话出口, 自己都没发觉,先前把她当做消遣玩意儿的时候, 连出门都要仔细讨好他。现今倒是生怕这姑娘在东宫躲着不敢结交好友, 见见世面了。
爱说风言风语的那些人,谁敢骑在东宫头上撒野?
自古尊卑有度,贵贱有殊, 她这么饱受非议, 也只是出身低卑,却位居旁的世家贵女也坐不得的位子。
眼瞧着福岚跨步进来,沈律吩咐道:“让直内司和织锦司为昭训准备些物件儿, 三日后一道去秋猎。”
“岁岁......”沈岁晚见福岚应声称是, 犹豫后也没在说什么。
这时,福传小跑着走近来,瞧见殿中几人, 福传喘了口气,见礼后看向沈岁晚, 从袖子里掏出个压花的梨木册子。
福岚问道:“这是怎的了?”
福传脑子突然灵光一瞬, 看了看太子殿下的脸色,他道:“是有人想邀昭训一叙。”
福岚问:“谁啊, 哪家姑娘?”
福传老实巴交:“是宁安王世子,还是白世子贴身的侍卫霜零小哥送来的册子呢。”
沈律搁笔,抬眼看向福传,又看了眼福岚,目光凉凉的。
“呃.......这,”福岚一愣,心下暗自拍嘴,呸,他就不该多问。
对面手上抱着折子的昭训好像还皱了皱眉头,瞧着是也不大理解。
她以为,他们立场不一,他如今是跟沈琉晚一处的,将来是要推翻沈家王朝,而她,既然投靠了沈律,便是和沈律一处立场了。
就在殿中几人以为沈律会沉下脸,不让她去会面,却听沈律出声道:“既如此,就去应邀便是。”
“殿下?”听着沈岁晚疑惑的出声,声音却娇娇的,像是撒娇一般。
他也好奇,这白即觉三番四次的纵容,偏袒沈岁晚,究竟是什么缘故,瞧着不像是风月之意。
倒是让沈律有些猜测,子策办事妥当,如今却毫无头绪,或许,身世之谜藏在凌洲,宁安王的地盘上,旁人轻易涉及不了。
翌日,清妃阁。
清妃阁位于朱雀街的乐安坊,同皇宫隔着几间书斋和国子监,临着琼玉湖。
湖光倒映船影身,雁归南下一绳秋,在清妃阁上可将这景致一览无余。
清妃阁虽名字如此,却是一处阁楼食肆。
因宫中妃子贵人多喜爱此处的膳食,是以起名清妃阁。加上临近国子监,读书人墨客居多,环境清幽怡人,倒是像一处茶楼雅阁。
沈岁晚到时,已是巳时,寻香将手上的木匾交由掌柜,便由着女侍引路上楼。
一路上她也留意,多是穿着锦衣和国子监学服长衫的学子,另外还有动作举止娴静的世家姑娘。
女侍一身樱色的齐腰裙,袖口用襻膊束了起来,像是为了方便干活,女侍清泠的声音道:“姑娘,里面请。”
不等询问,里面传来动静,一身精白劲装的霜零和霜雨起身开了隔间的双开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