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双氏那不知悔改、硬占他人东西的性子,像极了!
再好的耐心,再深的感情,这样吵闹中也消散殆尽,姜夫人轻叹起身:
“明日就是祭祖,届时我会让宁安王妃也过来,更了名字,你就跟着王妃回去罢,琴水伺候你尽心,但她是蓝婆的女儿,家生子也不好跟着你回去,你就在你院里挑几个你喜欢的,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就成。”
听着姜夫人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姜绫画放声哭了出来,明明一切都应该是她的才对,要么当年双氏就不应该换,让她拥有过十余年的快意人生,要么沈岁晚就不该出现,轻易的夺走了这一切......
姜夫人阖上门,轻轻叹一声,人人都说人活一世要无忧,莫妄求。
清霜院总体的布局与太师府一致,较东宫的恢弘惊翠,多了些文人墨客的清雅,后院是一片小竹林,正是春日,株株新绿,寻香几人端了茶盏,轻轻的搁在石桌上,看两人暧昧的模样,识趣的退下了。
沈岁晚站在沈律面前,离得极近。男子坐在石凳上,这个动作正好让她看清沈律的发冠,是寻常世家公子都带的发冠,乌黑的长发被束起,俊美翩翩,沈岁晚一时看呆了。
直到腰间被轻轻的环住握了握,她才回过神来,沈律抬头道:“好了。”
她顺着视线看下来,腰间的玉佩已经挂好了,往日它还挂在沈律的腰间,现在已经妥帖的在她的腰上挂着,她伸手拉了拉,好像能感觉到往日沈律是如何握在手上把玩一般。
“殿下今日当真不回去么?”她问。
“当真,等你明日更了名字,孤再回去。”
沈岁晚面上划过惊喜,“还好殿下这几日休沐,能陪着岁岁。不过......我明日更了名字,是不是就不唤沈岁晚了,要改为姜岁晚了......”
“你想换吗?”沈律清淡淡的问。见沈岁晚半天没说话,他又道:“日后你来了东宫,也要随夫姓,你若是不想或是不习惯,也可以不换。”
大胜的女子,很少能上本族族谱,多是上在夫家的家谱上。有家世的贵女有个家族女传,却也是与本源的族谱分开的,所以沈岁晚即便更不更,也是没多大的影响的。
两人闲谈间,寻香过来禀报,说是姜大人身边的小厮从宇过来了。
从宇远远就见在林中的两人,他带着面上带着灿烂的笑意:“太子殿下,姑娘,老爷让我来请二位到正厅用膳。”
沈岁晚看了眼身边的男子,对从宇道:“我们知晓了,劳烦你先等等,我们先去更衣梳洗片刻。”
今日来得匆忙,午膳是她与沈律在清霜院用的,按照礼数,她是应该去给姜府的长辈磕头敬茶。
姜府正厅。
正厅是姜家宴请地位尊贵的客人才用的,她一个女儿是不用这么大的阵仗,但她身后跟着太子殿下,姜府的主子到丫鬟婆子,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候着。
外面候着的丫鬟一见来人,连忙躬身见礼。
“太子殿下来了,快请上座。”见姜从文出来迎沈律,沈岁晚屈膝见了个万福礼。
沈律看了眼身侧的女子,微微颔首的跨步进了正厅。
正厅是标准的阔厅模样,中间是两侧对称的官帽椅,正中的主位上有两个位子,每个椅子中的小几上都摆放了兰草,十分雅致。
姜府的人员简单,姜从文并未纳妾,算上来,只有姜夫人一位女眷。姜夫人膝下又只有姜凌次一位孩子,后宅没有兄弟相斗,姊妹相争,以前姜绫画要什么有什么,也不奇怪姜绫画如今落差这般大,难以接受了。
看着沈律做到了主位上,紧接着,姜太师也有些神色不自然的坐在了沈律身边,沈岁晚看不透姜太师的神色,但她也不想看透。
“请祖父喝茶。”沈岁晚跪在软垫上,面色平静的为姜肖齐敬了盏茶。
姜肖齐察觉到身侧太子的注视,手上有些打颤,明明先前还是精神矍铄的老人,现在却颤颤巍巍一般的拿不稳茶盏,“好孩子,回来就好,往后姜府就是你的家,需要什么只管和你母亲提就是。”
“多谢祖父。”难得他说这么多话,沈岁晚眼底还有几丝诧异。
而后,沈岁晚又依次为姜父姜母敬茶,都各自得了些赏赐,即便是年纪小的姜凌次,也赠予了沈岁晚一串把玩的白玉珠。
就在几人其乐融融的谈笑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丫鬟的见礼声。
阶前的丫鬟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姜绫画,一时不知该像往日那般唤什么:“姑、绫画姑娘......”,眨眼间,姜绫画已经提着裙摆上了小阶,远处的假山处匆匆跑来一女子,琴水忙想叫住人:“姑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