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隔间,钟少禾满意的笑笑,四人话少,钟少禾热络的挑起话头,“说的倒是,没想到昭训瞧着性子软软的,瞧上什么也不主动开口,竟会求殿下放你出宫,就为了来看宁安王?”
沈岁晚捏着绢帕的指间一顿,一时没回。
也许,是书上所说的结局,让她不得不警惕,这宁安王究竟长得何种模样,沈律这样运筹帷幄的储君都败在他手下。
第54章
寒风掀开窗子吹了进来, 铺面而来的寒风将沈岁晚唤回神。
看着对面的钟期书都有些奇怪的看了过来,她忙轻咳一声,浅笑着回道:“倒也不是单是为了来看宁安王, 这清妃阁的玉露团我甚是喜爱,赶巧就来瞧瞧。”
钟少禾也没太在意, 就着这被寒风吹开的窗子, 趴在窗柩上往下看过去。
原以为今日不会下雪了, 现下竟又飘起了雰雰小雪, 不过看天色还是明净的模样,应该下不了太久。
大街上铺面宅子鳞次栉比, 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定都的热闹, 人影参差,往来喧腾。
这小阁有两处双开的镂花窗子,都是面朝着大街, 中间就隔着一个两人高的梨木博古架, 男女有别,沈岁晚走去了钟少禾所在的那小窗边上,正巧能容得下两人。
还没走近, 钟少禾面上一喜, 盯着远处,“诶,来了来了, 我瞧见最前面的宁安王世子了。”
沈岁晚心下一紧,忙探出身子看过去——
在马车前, 有三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 左边的是熟悉的宁安王世子白即觉,最中间的男子, 跨着黑色骏马,头上戴着王爷形制的玄玉发冠,棱角分明,面容温和。......宁安王,竟是这样温和的君子形象?
沈岁晚有些晃眼,不过看身边的白世子,倒还是有几分宁安王的影子。
宁安王右边的一少年,倒是让沈岁晚微微疑惑的皱了皱眉,这时,钟少禾收回身子,扭头问一侧崔清一:
“表哥,那同我年龄相仿的,是不是那得宠的王府二公子?”
另一侧的崔公子轻轻的嗯了一声,“正是王府二公子白即奂。”
白即奂?沈岁晚看着那眼角也带着笑的恣意少年,十五六岁的舞象之年,相貌比之父兄,稍稍的有些钝感,少了些暗含的凌厉。
钟少禾感叹:“听闻这二公子最为受宠,虽世子之位在哥哥手上,但当初圣上不想逼得太紧,召来定都的是这二公子,这宁安王和王妃竟将白世子送来了,这二公子依旧养在他们膝下。”
自来,凌洲是宁安王的故地,作为世子爷,却被送来京都,这凌洲的民心和根基,自然比不上这尚且年少的二公子。
三人身后跟着辆宽大的檀木马车,马车前面坐着车夫和两位侍女,侍女身穿浅粉交领的夹绒小袄和撒花的褶裙,飘绢逶迤,相貌清丽,单是看着这侍女都要比得上东宫的一等宫女了。
这宁安王妃是何种身份,先前倒是不曾了解到只言片语。
沈岁晚问:“先前倒是并未听闻,这王妃是何种出身?”
钟少禾被问的一愣,她也不知。
一边的钟期书接过话:“听说这宁安王妃是二十年前没落的氏族双氏的庶出女子。”
“双氏?”钟少禾面上有些疑惑。
钟期书解释:“数十年前的一个氏族,只是昙花一现,男眷出海做生意却遭遇海难,就此没落了。”
“那这宁安王妃倒是厉害的,一个没落氏族的
庶出,竟能坐上王妃之位。”
听着钟少禾这话,沈岁晚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驾,暗自思索,怕是不止,当年宁安王成亲时,应该还在定都呢。
当年宁安王渐渐的有了败势,为避锋芒,娶个身后没有氏族儒生,没有权势的白身女子,是最为稳妥的,也是朝廷最为放心的。
钟期书:“这王妃双氏原有一双生妹妹,但不知何故,早早夭折了,这双氏,能知晓后人的,好像就剩宁安王妃一人了。”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开,只当热闹看了就看了。
沈岁晚同他们三人互相道了告辞,临走时想起方才说的玉露团,这的玉露团软糯好吃,就让寻香打包了一份再回去。
回东宫时,飘着的小雪又适时的停了,寻棋将小炉上咕嘟咕嘟烧水的小壶拿下来,泡了茶,水汽沸腾,递给了沈岁晚,
“奴婢听说,这宁安王的那王府,修缮的耗资甚巨,单是在定都过个年节,户部礼部竟这般仔仔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