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启唇讥讽,“想不到昭映公主在禁足期间,还跑到这妙声寺三钱银子买个老驴了。”
“你!钟少禾,你放肆!”昭映怒目圆睁。
还在隐蔽处躲着的沈岁晚轻笑一声,三钱银子买个老驴——自夸骑得。
这不是说昭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么?
昭映反应过来,“本宫还以为你对二哥有多喜欢,多想去东宫呢,怎么,崔公子对我有些心思你便坐不住了?”
扶着沈岁晚的寻香讶异的轻轻捂了捂嘴,还以为只有姜姑娘有这心思呢,扭头见昭训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到嘴边的话只好作罢。
钟少禾知晓沈岁晚在身后,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但面色很快恢复了冷静,瞧着有些冷漠,她轻笑一声,如银铃悦耳,面上却带着讥讽:
“昭映公主不会以为,崔表哥替你寻到那丢了的玉佩,就是心悦你罢?那玉佩还是你张家表哥交给崔公子给你的,你却误会了,属实惹人发笑。”
“你!你怎知......”昭映面上越发挂不住。
瞧着昭映羞愤而走,沈岁晚却陷入沉思,上次沈律和左丘子策所说的,是沈琉晚成功的逃到了凌洲。
沈律定是同圣上商量了,这才准备将将近二十年未入定都的宁安王传召回来。
就是不知是请君入瓮,还是引狼入室?
沈岁晚心下总有些不安,好像有个沈琉晚在宁安王背后,一切都说不准了。... ...
天气阴暗,戚戚暮风。
转眼已经是傍晚时分,寒衣节几人也不敢留在外面过夜,带着人下山了。
寻香瞧见有些不如往日明亮繁华的朱雀大街,到底是十余岁的年纪,有些怕这鬼怪力神之说,
“都说今日是鬼头日,奴婢瞧着外面除了冥衣靴鞋衣缎,都闭门不开张了。”
沈岁晚扭头看了她一眼,“平安符都戴在身上了,还怕这些?”
“奴婢没有......”话音一落,察觉到马车缓缓的,慢了下来,到东宫的宫门口了。
不过,沈岁晚倒是想起手上多的那份平安符,思索间,在外面候着的见杉见林两人上前,将梯子拉出来,寻香扶着沈岁晚下了马车。
沈岁晚问:“现下殿下在何处呢?”
见杉被问得一顿,他回话:“今日殿下巳时就祭祀回来了,只是......现在还在那玉龙寺里呆着呢。”
沈岁晚听言,面色一怔,东宫的玉龙寺里,供奉着钟皇后的往生牌位,今日是寒衣节祭祀,沈律这是,思念钟皇后了吗......
她暗自思索,歇了去寻太子殿下的心思,提裙准备回惊春苑,却在内仪殿旁边的阔道处遇到了福岚。
福岚身后跟着将近十位宫侍,各自端着膳食,福岚最先瞧见她:“昭训回来了?”
沈岁晚点点头,“是呢,方才回来。公公这是去哪?”瞧着这方向,确是径直越过了往日太子用膳的内仪殿。
福岚轻叹一声,抬手挥了挥,宫侍们纷纷识趣的退下了,“今日宫里乱,钟嫔小产了。”
“!!”沈岁晚抬眼,眼底有些诧异,“怎会......”
福岚面上有些疲色,“夫人不必惊讶,虽圣上喜爱钟嫔,但未央宫还住着一位呢。”
沈岁晚眼神微凝,“是张皇后所为?”
“十之八九。”
听福岚所说,她大致知晓了今日发生的事。
钟嫔毫无征兆的流产,却查出贴身的太医是张皇后的人,可圣上却不想追究张皇后的之责,只赏了些东西给钟嫔,想安抚一二。
可张皇后好像还嫌不够,想置人于死地一般,将钟嫔宫里的太医都叫走了,钟嫔托着虚弱的身子求到沈律这里。
沈律去了明极宫让圣上处置张家,可圣上按而不发,就与皇帝起了争执,听福岚说,明极宫外候着的太监宫侍头听见里面摔瓷砸瓶的声音,而后回东宫后,沈律就呆在了玉龙寺。
沈岁晚皱皱眉,“现下天色也暗了下来,你们快些将膳食端过去......”
“哎,奴才也想啊,这膳食热了几道了,殿下午间也不曾用什么。”
“这如何使得?”沈岁晚眉头紧锁,将袖中的香囊拿出来,“这是今日去妙声寺拜冬开过光的,你把这个转交给殿下罢,也劝劝他。”
福岚愣了愣,就昭训还没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直言道:“奴才是想,昭训不若去劝劝殿下,殿下兴许会听昭训的劝......”
沈岁晚下意识想拒绝,自觉在沈律的心里分量没有这般重,哪能劝得下来了,可心里是这样想的,她却并未出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