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光(22)

事实上同事间并没有存在特别诚恳的情谊,甚至连塑料姐妹花的程度都还不大到,梁亦欢还是感到为袁文艳这样反转的生活剧情唏嘘。

涌动的城市每天都有黯然离场或落荒而逃,一个人如果并没有终究的归宿,谁能说得准,将会在哪一刻哪一处被倏地掏空。

因为错过了情人节,陆云声腾出了一个完整的周末来陪梁亦欢。已经下过一场濛濛细雨了,但是气温还很低,冬天和春天还在推搡纠缠着。这样的天气让梁亦欢更想窝在家里,周五和周六的晚上可以允许陆云声留宿下来,这样的时光有些自然寻常日子的模样。

梁亦欢跟陆云声提到了袁文艳的境遇,

“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裸婚,这本来就不稳妥。”陆云声说。

“可能上学那会儿还年轻吧,就是跟着感觉走了。”梁亦欢说,“你说感觉更重要呢,还是物质基础更重要!”

“感觉更重要!”陆云声笃定地回答。

“当真?!”梁亦欢不可思议。

“当真!你认为什么重要最重要!”陆云声更笃定地说。

陆云声向来坦诚,也时常狡黠,有趣的是他向来都是开诚布公地狡黠,让梁亦欢常常感觉她在他善意的掌控之中,她却常常在晃动中只能看见他模棱两可的内心。

梁亦欢把这种感觉说给彭慧听的时候,彭慧一语道破,

“就是还有点儿人心隔肚皮的感觉呗!”

“对!对!对!”梁亦欢很是佩服彭慧的共情能力,

“那是因为他智商情商双商高!只要可以肯定他没有恶意,他处处照顾你心情舒畅,那不挺好!”

“可是…就是感觉有点儿…不通…”

“什么不通?心灵不通?”

“嗯,应该是吧。”

梁亦欢稍微思考了下,接着说,

“心灵不通,心灵不相互为归宿,感觉就是有一些冒险…比如像袁文艳…”

“嗨!也没那么严重了!袁文艳的情况也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婚姻走到这种程度很难说是一方原因!”

第16章 流动的时光

袁文艳很快办理完了离职手续离开了,原本由她牵头组织 4 月 25 日世界知识产权日主题论坛的工作交接给了梁亦欢。梁亦欢在跟彭慧讨论论坛相关问题地时候,俩人不免又聊到了袁文艳。

作为一个过来人,彭慧跟梁亦欢说起来她对婚姻的理解。

看待袁文艳的境遇,彭慧确实更成熟中肯一些,婚姻是流动的时光,婚姻关系是立体的,没有一劳永逸的上上等婚,婚姻是需要经营维系的。

在彭慧看来,走入婚姻的时候,或许有的人草率,有的人审慎,有的人过于感性,有的人工于精明,不管始于怎样的起点,在婚姻维系过程中主要拼的是双方能够相互包容的程度,人品,或者说心灵的底色,更纯善温柔还是更自私灰暗,以及责任心,情绪管理的能力。如若这几方面都没有太大的偏差,婚姻关系修修补补总是能过的去的。

当然万万无法忽略物质条件的影响,贫贱夫妻百事哀。至于感情方面,“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用情太深总不太生化话,一点儿没有又不免违背人性,深浅适中最好。至于是先有感情再步入婚姻,还是先婚后爱,倒也都无大碍,只要婚姻关系中的各个方面妥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另外还要看命运的定数,彭慧在冥冥之中是相信存在命运的操控的。每个人都像一粒微小的种子,落入哪里,长成怎样,能够企及的时空,因为千差万别而各有定数。

然而命运的定数是人力所无法左右的,那就姑且忽略吧,“凡事都应当尽可能地简单,而不是较为简单”,爱因斯坦的这句名言被彭慧视为人生座右铭,她觉得也可以简言为“大智若愚”,在李润看来就是“马大哈”。

彭慧大学期间有一段着实简单的恋情,大一下学期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向身边的一位男同学借笔用,被那位同学本子上的一手好字惊艳到宇宙运动骤停。是一个南方的男孩,非常聪明,上学早还跳过级,已经大四了却比大一的彭慧只大一岁。在一个男女比例 7:1 的工科院校,一个大学四年只能被周边为数不多的女生视为小弟的男孩,和天上掉下来的花痴馅饼彭慧开启了一段“黄昏恋”。

说起来很像一段“过家家”的恋爱,会有一些亲昵,但是很浅,男孩是学霸型,当时已经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头部工科院校的公费硕士研究生。男孩也非常理智,对未来有长远的规划,不想男女之间过深地突破,彭慧后来想来在他的逻辑了应该是避免为责任所累。

就这样相处了不到一个学期之后,男孩去异地读研,转为异地恋,长达三年的异地恋期间彭慧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三五个追求者,其中不乏有热烈执着的,后来想起来也有一个对她确实喜爱不浅的,多年后偶尔回忆起来,会让她体会到那个少年纵深却无果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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