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脆响。
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用膳的三人闻声望去,刚好看到一个身着碧绿翠烟裳的女人,正无措的站在门口,地上还碎了个玉瓷碗,与一摊黑漆漆的水渍。
“莲儿,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到?”
许逸鸣看到是自己的爱妾,已经起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着女人的两只手小心翼翼查看,有些责备道:“都说了,你手还伤着,别乱跑好好休息,过来做什么?”
“夫君方才的药还未饮完,又听夫君在前院待客,莲儿怕夫君忘了,不放心,便想着给夫君送来,哪知莲儿笨手笨脚的。”说完,方莲眼眶泛红起来,一脸犯错委屈的低下头,只低头的瞬间暗暗窥了里面的两人一眼。
姜羡早在那一声脆响声起时,便已经放下了筷箸,此刻正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这女人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也姓方是吧。
而且刚刚,她早就在门口偷听了,却偏不进来,还不早不晚的,在许逸鸣欲开口询问时摔了药碗。
你就说巧不巧吧?!
“这位便是传说中那位,许大人为其宠妾灭妻的妾吧?”
许逸鸣看向开口的姜羡,刚要点头,立马就发现这话在讽他。而他揽在怀里的方莲儿更是小脸一白,委屈巴巴的往许逸鸣怀里缩了缩身子,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许逸鸣直接心疼坏了,狠狠瞪过去:“姓云的,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云降冷眼瞥他:“她哪个字说错了吗?”
还真没错,凭着良心讲,许逸鸣的确宠妾灭妻了,最近若非魏萋萋跑了,他估计会为了羞辱她,还会在她面前把莲儿扶正,再让她跪下给莲儿敬茶。
就如当初莲儿进门时,被她逼着连敬了半个月茶一样。
可这都是他自己的私事,他们不知道事情经过,凭什么光指责他宠妾灭妻?许逸鸣脸色阴沉沉的,但反驳的话卡着喉咙里,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瞪着两人,大喝一声:“管家,去准备客房!”
说完,拉着爱妾就离开。
第36章 永远都是她一个人的
正厅里,云降双手抱胸站在姜羡身后,姜羡半倚在他身上,看着往后院离去的许逸鸣和他的爱妾,啧啧两声:“你信不信,你这个儿时好友拿的,也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本?”
“那也是他活该!”
云降早就自己琢磨出‘追妻火葬场’是什么意思,只要不是他拿到那种剧本,其他人他觉得都是活该!
不想他这话一出,就被姜羡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怎么了?”
“你怎么表现得这么平静?你知道什么是追妻火葬场?”
云降心底一惊,差点把随时随地能听到她心声的事忘了,有些心虚,但好在面上绷住了,一本正经道:“我又不是大字不认识的莽夫,我怎么说也算是文武双全的儒将,字面上意思自然能理解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得找个时间跟她坦白,争取从宽才行。
姜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身盯着他那张俊兮兮的脸,忍不住上手捧着揉了揉。
总感觉他总能懂她的所有奇奇怪怪。
“云降,你说以前刚认识你的那会儿,我怎么都没觉得你这么聪明呢?”那会儿一言不合就架刀,超级过分的。这会儿他连现世的‘追妻火葬场’都能理解通透,简直聪明得不要不要的。
估计除了她,整个大邺也没人敢觉得云降这个镇守一疆之地的将军,从前是个莽夫了。
云降嘴角含笑,低了低头,顺势轻轻环住她的腰问她:“那这么聪明的云降,永远都是姜羡一个人的,姜羡开不开心?”
“当然开心了,我的嘛!”
姜羡理直气壮的勾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印在了左脸上:“喏,盖章了,就跑不掉了。”
云降没料到她会突然上嘴,怔了好半晌,待回神时耳尖通红,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还低头吧唧一口,在姜羡脑门亲了回来:“一样,盖章了。”
姜羡,也是他云降盖章的了。
两人黏糊糊的温存着,而回到后院的许逸鸣也没闲着,在爱妾的伺候下重新刚喝完碗苦哈哈的药,就接到下属的紧急通禀。
之后直接出了门,当晚都没回来。
而他的爱妾发现他没回来,独自一人在房中辗转反侧了一宿,翌日天不见亮,带着丫鬟就要出门。
哪知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抚着肚子走来的姜羡。
“大清早的,莲姨娘匆匆忙忙的是打算去哪儿呀?”
方莲儿目光扫到然隆起的肚子,眼神冷了冷,但碍于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府中婆子,怕坏了自己柔弱可人的形象,硬是扯着个僵硬的笑,朝姜羡柔柔见了个礼:“贵客早起了,可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