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真一阵心慌:“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唐鹤予冷笑,这记者可真有意思,不仅会挑拨离间,还喜欢反咬一口。
果然,要脸的人是当不了狗仔的,他的确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
唐秉荣拍了拍手,禁闭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外面走进来一个仇真认眼熟的人,不是阿龙是谁呢?
他浑身发冷,情绪激动:“你是唐秉荣的人?”
阿龙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他跟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长方形的一块东西,带着天线,是个远程遥控器。
仇真四肢都被绑着,他拿不了,又挣扎起来。
“砰!”阿龙好夸张一声,吓得仇真浑身一抖,“这可是顾爷亲自交给我的,让我等你在家的时候看心情按下去。”
“爆炸范围不大,不会牵连你的邻居。威力刚好,不会让你半残不死痛苦不已,也不会炸得你粉身碎骨。”
“我还从来没这样掌控过一个人的性命,本想发发善心让你再吃多几顿断头饭,可谁让你惹的人太多了呢?荣爷要人,我哪敢说不。”阿龙满脸写着可惜,可惜没能亲手杀人。
“荣爷于我有恩,他的面子我肯定要给。反正都是要你死,顾爷应当也不会责怪我。”
“既然你想动手,那人就交给你了。”唐秉荣站起身走出了昏暗无光的禁闭室。
唐鹤予也正要跟着离开,仇真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最后一个筹码,死马当活马医,他顾不上别的连忙大叫:“我还有一条林家的新闻,和林佑今有关!”
听到林佑今的名字,唐鹤予迈开的步子立时顿住,他转身时略显犹疑,眼前这人狡诈多心,保不准他会为了自保胡诌。
仇真也不指望唐鹤予会随便信自己,他本来是没有把握提林佑今的名字就能让对方停住的。
但就是这几秒之间的犹豫,仇真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唐秉荣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但最终没说什么便自己走了。
这意思就是,要怎么做让唐鹤予自己决定。
“她下个月就要和秦家长子订婚了,”仇真仔细观察着唐鹤予的表情,生死攸关,他不放过任何细节,“但如果她知道了这条新闻,或许会难以接受而崩溃不已,若让她母亲知道了林家必会闹得鸡飞狗跳,届时谁还有心订婚不订婚。”
“和我有什么关系?”唐鹤予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误事,努力表现出无所谓。
“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仇真叹了口气好不为难,“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告诉林佑今,反而徒增她的烦恼。”
“只是等以后她从别的地方得知,到时候能安慰她的人就不可能是你了。”说完他就闭上眼,“阿龙,你要动手就尽快,别给太子爷后悔的时间。”
阿龙正要开铁笼的门,伸出去的手就被人一拽,唐鹤予又折返而来。
他咬牙,为自己没能令理智占上风而妥协:“你先出去,我和他说两句。”
第49章
禁闭室处在地下, 阴暗潮湿,阵阵霉味夹杂着无数前人留下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的味道令人窒息。
昏暗的灯光照着铁窗打下一条一条黑色阴影, 冰冷、密集, 叫人难以喘气。
在如此的环境里只给人留一方落脚的空间, 无法动弹, 没有其他姿势,连一点天光都不见,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
只要在这里关上几天,根本不用拿真刀真枪动真格,就是对人最好的折磨。
仇真其实应该庆幸, 此刻还有唐鹤予能最后陪他说上几句话。
他拖延着时间,吹了会儿口哨,是《今宵多珍重》的调子。
开口却不说林佑今, 而是揪着唐秉荣和白灵的往事不放:“比起别人的家事,你难道不会更想知道自己的吗?”
唐鹤予看向他的眼里满是警惕, 此人性情狡诈,心眼极多, 说的话大概八成不能信:“你再不说重点我就走了。”
他不欲多费时间与他纠缠, 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变数。
“那行吧,荣爷是当事人,肯定比我知道的清楚,我就不丢人现眼在这搬弄是非了, ”仇真话说得通透,却为他感到十分惋惜, “不过你这么在意林佑今,她知道吗?”
见唐鹤予不答, 他自找没趣,撇撇嘴说起正题:“林耀生的外父在上海也是声名显赫的一方人物,将女儿许给林耀生,在当时来看其实算是下嫁。”
唐鹤予无声听着,回国这么久他也听唐秉荣说过不少事,譬如秦家长子去世后二房暂时接替职务,林家几个太太之间的明争暗斗,又或是其他豪门间屡见不鲜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