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么多年记挂着自己的父母,人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徐秀越心中稍定,道:“人之常情。”
李婆子这才掀起眼皮看了徐秀越一眼。
徐氏很快拿了一把香回来,徐秀越看着李婆子点上了三炷香,便上前简单拜了拜,而后才道:“我家中的二儿媳妇有些胎像不稳,不知道您能否去给看看?当然,诊金我们另算。”
之前林大夫已经给张氏把过脉了,如今吃的还是林大夫开的药,徐秀越让李婆子再去看看,一是想稳妥起见,另外也是想看看,李婆子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不同,这一个月,是你雇我的。”
李婆子说了一句,当先就往外走去,回头见徐秀越没有跟上,又催了一句:“走啊。”
这还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急脾气。
徐秀越便领着李婆子去了张氏屋里。
方才何家人都去门口迎接徐秀越,张氏因着胎像不稳,没敢下床,这会儿何家兄弟都去地里抢种了,连孩子们都去凑热闹去了,张氏这里便只剩她一人。
徐秀越推开门的时候,张氏正坐在床上绣花,一见徐秀越进来,便惊喜道:“娘,您咋来了!”
徐秀越还没说
话,李婆子已经眉头一皱,严厉道:“既是保胎,为何要做这般伤神的事?!”
张氏哑然看向这个没见过的婆子,一时间被骂的愣住了。
李婆子似乎完全没觉得初次见面骂人是个什么失礼的事情,径直走到张氏身边,拉起她的手腕号脉。
张氏觑了眼徐秀越的神色,眼见她娘没有制止的意思,便也顺着李婆子的动作,静静等着。
徐秀越观察着李婆子的神色,却见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样子,好在没过多久,李婆子就松开了手,道:
“保住了,问题不大,还需静养。”
徐秀越跟张氏都松了口气。
徐秀越主动问道:“可要吃些保胎药?”
李婆子抬头看了徐秀越一眼,也没问之前的药方,直接拿起旁边的毛笔,刷刷写了一张:“原先的药方别吃了,换这个,药效温和些。”
徐秀越一时间有种李婆子看穿她想法的感觉,略有些尴尬,不过徐秀越还是自然地接过那张方子,跟记忆中林大夫开的方子对比了下,大致相同,只是替换了其中几味药。
这也就是说,李婆子医术如何不说,会医术这件事,是板上钉钉了。
徐秀越笑道:“多谢您了。”
李婆子点了下头,道:“莫吃生冷寒凉之物,也别吃活血的,好生静养,过了头三个月就稳了。”说罢也不等张氏回复,便转头看向徐秀越,“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徐秀越送李婆子回房,刚走回院里,林修为就领着之前来的木匠和狗子两人走了进来。
那木匠朝徐秀越拱手道:“仙姑好,咱们村的水车配件做的差不多了,另外又有些改进的地方,只查您选好位置,咱们就开始装骨架了。”
徐秀越也想看看,第一辆水车到底是什么样子,便跟着他们去了水车建造的地方。
一般来讲,水车多会建在水流湍急处,他们则直接在附近建了个木匠房,外面堆放着不少未经处理的树干,而宽敞的房间内,摆放整齐地放着打磨精细的水车配件。
徐秀越看了看,单一个舀水的罐子,就比她的手臂还要粗。
徐秀越一时有些担心,这水车能不能带动起来。
木匠不知徐秀越心中所想,指着旁边的圆形配件道:“这是咱们制作时根据图纸略做改进的,将大配件改成这样几个小的,水车转起来更容易些。”
徐秀越不太懂其中的结构,既然木匠这么说了,肯定也实验过了,徐秀越便夸赞道:“还得是您的手巧。”
木匠却笑着将狗子推了出来,道:“说起来惭愧,这可不是小的想出来的,这还是咱们头回安装试验时,发现水车有时候不好带动,这位兄弟才给做了改进。”
徐秀越看向脸色涨红的狗子,狗子接触到徐秀越的视线,立马露出略带讨好的职业笑容,及时心中因为受到夸奖害羞,嘴上还是麻利道:
“哪里是我的功劳,我不过是跟着大哥蹭点手艺,大哥也不嫌弃我,才带着我一起想出来的。”
话里话外,是将功劳全推给木匠了。
徐秀越却明白,狗子这是习惯使然,惯性的讨好别人,但木匠既然直接说是狗子想的,那么就算是两人都参与了,真正想出法子的肯定也是狗子。
狗子的脑袋瓜子确实活泛,之前狗子编的草编如今还在徐秀越屋里挂着呢,没想到对木工的事情,也有些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