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沓纸便成了填好的双方契约,他们拿一份,许县令拿一份。
见进行的如此顺利,许县令的胡子都乐的一颤一颤的,他笑着招呼道:“今日辛苦诸位了,来,喝酒,吃菜!”
都是混惯了商场的,且今日虽说有些插曲,最终却也是皆大欢喜,于是大家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些许不愉快,开始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这种饭桌上,是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的,众人谈完了正事,闲谈间就有人往算命一事上扯了。
酒意上头,有人便壮着胆子试探起徐秀越来。
“都说算命一道,修的好了,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不知道仙姑能知几年?”
这样的问话不算客气,但也算不得冒犯,因着是酒桌之上,又是刚刚给县里贡献了一批银子粮食的大老板,徐秀越便没有计较,只是道:
“我的修行尚浅,前后五百年是不知晓的,不过要说看人面相、算人生平,倒也能说上几句。”
“哦?不知道仙姑看我的面相如何?”
徐秀越看向那人,只看面相,这人虽说没有大富大贵的命,却也是个平稳求财的。
不过若是这么说,恐怕这人还要歪缠,徐秀越便捡着他的一些过去的事,说了说。
比如这人年幼时是如何从一个小货郎赚到第一桶金的,又比如他的初恋,外出三年赚得银子,回乡却是已另嫁他人。
因着他们如今算是伙伴的关系,徐秀越也就只捡着或是好的,或是有趣有八卦的事迹说了些,有些见不得人的……徐秀越只是看着那人,说半截能说的,然后笑笑,简单带过。
徐秀越本意是想震慑住众人,而后便可以清静搂席,不成想,许是因着她专挑好的、有趣的讲,在说完第一位老板的发家史之后,竟是有人又问起自己的过去来。
一个接一个的,徐秀越不好厚此薄彼,好好一顿饭,竟成了诸位老板发家史的交流席。
一顿饭下来,各位老板不说心中有没有互相比较吧,面上却真是惺惺相惜。
对徐秀越来说,口干舌燥的讲述,唯一的好处就是,获得了诸位老板的崇敬和信任。
从中午吃到了天色渐晚,众人才算是畅快了,一个个满身酒气的散了席。
徐秀越没喝酒,但是为了不掉13格,她在席上也没有多吃。
倒是林修为是个有眼力见的,晚饭的时候,林家酒楼便单独送来了一桌上好的席面。
其中包含了徐秀越多夹了两筷子的菜,以及徐秀越因为离得远,看了好几眼也没吃到一口的菜,换掉了徐秀越看都没看一眼的菜,外加一盘时令瓜果。
徐秀越感觉,林修为为了拜她为师,着实是下了功夫了。
吃着咸鲜可口的红烧肉,徐秀越忽然觉得,收个徒弟其实也挺好的,徐秀越的视线转向旁边大口吃饭的何三郎,总比旁边这个胃口无底洞的儿子强吧。
这一刻,徐秀越收徒的心,蠢蠢欲动。
虽说林修为于命理一学上,是有些脑袋瓜子不灵通,但是这徒弟讨喜啊,徐秀越决定了,下次林修为再提起要拜师,她就犹豫再三收下吧!
紧接着便是紧锣密鼓地计算各家要交的税款,徐秀越虽然有着前世九年义务的数学水平,不过她提都没提,在林修为与许县令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她选择躺平。
因着县衙忙乱,林修为这个贴心的预备役徒弟,特地邀请徐秀越住进了他在留仙县的林宅。
这都决定要收做亲徒弟了,徐秀越也就没跟林修为客气,直接跟着林修为回了家。
即便留仙县只是个小县城,林家在此处买的宅邸也有三进那么大,林修为直接给她安排了个大院子,以及美貌大丫鬟两名,小丫鬟四名。
院子布置的并不奢华,却十分舒适,许是觉得她从乡下来,喜欢野趣的东西,院子里还专门移栽了些瓜藤架子,架子下面放了个摇椅。
林修为问道:“自打在留仙县见了仙姑,鹤宁便准备了这院子给仙姑暂居,仙姑可还满意?”
徐秀越看着这处处透露出精心的院子,满意道:“修为老板有心了。”
一日三餐安排了,住处准备妥帖了,美貌丫鬟安排上了,徐秀越便等着林修为开口求拜师。
林修为见徐秀越是真的满意,面上浮起一抹笑,道:“那鹤宁便安心了,许县令那里还需要人手,仙姑且在此处休息着,若有所需,吩咐丫鬟便是,鹤宁先告辞了。”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拜师??
徐秀越想着自己之前拒绝过人家那么多次,或许林修为也是怕再次被拒绝尴尬,所以没有提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