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很后悔自己因为关注着那边的战况,亲眼目睹了石头砸下的过程。
只有何三郎,因为石头太大,他又是正面对着石头,完全没看到侧面的惨状,他只是惊讶且似乎有些兴奋的发现,石头比匕首好用!
接着他抱起石头,且真男人绝不看脚下地朝第二个人冲了过去,又是一石头砸下——
接着他抱起石头左挥、右突,击飞一个打晕一个,因着石头太大,为了避免误伤,何家的人只得远远推开何三郎所在的范围。
“这、这……娘哎!”
难民们肚子里没有粮食,本就没有耐力,只是凭着一股狠劲和杀过人的气势冲过来,这一下子就被吓得胆气烟消云散。
不知道谁先鬼叫了一声跑了,何三郎附近的难民紧跟着叫喊了一声,一窝蜂样地四处逃窜。
何三郎举着个染了血的石头健步如飞地在后面追赶了十来米,见他们都跑没了,这才往回走,他怕路上再冒出个难民,手里的石头都没放下。
随着何三郎的接近,最靠近他的村里人不由都往后退了几步。
“咋、咋了?”何三郎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身后,发现没人,这才把石头往旁边一放,砰的一声过后,才解释道,“他们都跑了。”
整个队伍鸦雀无声。
人就是这样,对于过于强大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第一反应都是恐惧,有的人甚至会因为害怕而想要毁灭对方。
无论整个人是不是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过他们。
徐秀越不知道村里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可不想何三郎拼了命的保护家里人,换来的是心寒。
她走到人群前,朝何三郎伸出个大拇指:“三郎,真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惊呼起来:
“三郎啥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那石头得多重?”
“三叔太厉害了!”
……
当然,对于强大而又保护自己的人,除了惧怕,还有可能会过度吹捧。
就像现在何三郎,整个人被夸的脸色通红,徐秀越都担心他整个人会飘起来。
为了避免过度的夸赞使他骄傲,徐秀越赶忙打断:“咱们一会再夸,受伤的人先来我这边上药。”
围着何三郎的众人这才散开。
女人们呆在中间,受伤的少,只有一个因为经常往外捅火把,胳膊被划了一小道。
守在最外围的青年们则受伤最多,几乎每个人都挂了彩,最惨的就是何安全,他一个人身上足足有五六个口子,将衣服都染成了血色。
何安全的媳妇就是那个伤了的女人,她捂着自己的胳膊,对自家男人心疼的落了泪。
徐秀越将药瓶先给了她,让她给何安全上药,另外一瓶则给了其他伤员,让他们轮流上药,又让何大郎去车里拿了裁衣剩下的白棉布,给伤员包扎。
幸好,虽然伤者多,至少没有一个命丧于此。
此时何三郎已经在何大郎他们的夸赞中走近了队伍,一转眼就看见了地上几坨人形……
“这!这是!是我……呕……”
何三郎远远跑开吐了起来。
徐秀越也怕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让何四郎这个读过书的去开导一下,她约莫着,今晚村里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见死人,吐的应该大有人在。
而且,这块沾了血的地方,也不适合他们今夜休息了。
徐秀越四下看了看,忽然发现,众人头顶那团灰黑色甚至带一丝血气的气运,此时已经变成了纯白的普通颜色,甚至有几个人带了些橙黄。
变化最多的就是护卫队的十个青年,外加一个何三郎,何三郎的头顶上,丝丝紫气氤氲而上。
橙黄多代表财力,从穷困潦倒的灰白变为纯白,可以说是从贫困到达了吃饱饭的程度,而带了橙黄色气运的人,则是指有了发财的可能,至少也是个小地主。
紫气在现代代表的除了财运还有官运,若是指代财运,一般会比橙黄财运更佳,但徐秀越也见过例外,有的人身具紫气,既不是当官的,也不是公司老总,反而带有橙黄色的,财运都会显露出来。
不过总归来看,上溪村的村民整体的气运都呈现出上升的趋势。
难不成这次的灾民袭击,对
他们而言是什么重大转折?
徐秀越想不明白,但总归是好事。
上溪村的村民忍着不适将尸体拖到路边草丛中,又匀出一辆车给伤员坐,徐秀越这才带着队伍缓慢向前走了三百多米,找了个周边有大石头的地方,停车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