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抽泣的声音小了,应该是听进去了男子的话。
“哎,都是我的错,倾心于你才一时没能自控,闯了大祸,我可真是该死!”
村长听到啪的一声,接着是女人小声的惊呼:“青哥哥!别!你打自己我会心疼的。”
“好春花,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我何尝不是满心都是你。
我知道此事与女子而言是大事,只恐如今去提亲会叫你造人诟病,可若是等我考上了秀才,到时再去你家提亲,你就是未来的秀才娘子,谁又敢轻看你半分?便是你的爹娘也不敢动你半根指头!”
女子仿佛是被说动了,声音停了一会,才听女子开口:“可那时候,孩子怎么办?”
“这还不容易,等你过门了,就说早产就是了。”
女子还是不很放心,小心翼翼地确认道:“青哥哥当真是这样想的?”
“我还能骗我们春花?你可是哥哥的心头肉呢!”
那头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吧嗒的亲吻声和女子隐忍的喘息伴随着一墙之隔的朗朗读书声刺激地男子呼吸声都粗重起来,调笑道:“怀了我的种,春花的屁股都比原先大了呢。”
“你……你……”
又是一阵衣服摩擦声,男子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理智,压抑道:“好了好了,此处到底是书院,叫人瞧见有伤你的名声,”说罢更压低了声音,“等下学了,我再去寻你,快走吧。”
女子语气中带了不舍:“那……青哥哥好生读书,我等你。”
话音落下不久,村长就瞧见一个穿着灰紫裙子的少女快步从巷子里走出来,左右瞧了瞧,便往村长对面方向去了。
村长这下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这巷子里费尽三寸不烂之舌说尽甜言蜜语的人,就是他的大孙子,何书青。
他此时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恼的,手掌颤抖,满脑子只有四个大字循环播报——
有辱斯文!
事情还没完,女子走后没多会,后门支呀一声,又有个男声传来:“哟,嫂子走了?”
一门之隔处,竟是有人贴着放风呢。
“去去,谁是你嫂子。”何书青显然跟来人很是熟稔。
“都怀了,还不是嫂子呢?可惜了,我瞧着先生原先想把他闺女嫁给你呢,不过嫂子长的更俊,你也不吃亏,老弟这边要先恭喜了,等过了乡试,文远兄就是双喜、不对,是三喜临门!”
何书青字文远,还是通过院士时书院的先生替他取的,希望他读书路走的长远,取得功名。
何书青闻言轻嗤一声:“谁说我要娶她了?”
村长和那书生都愣了一下,停了半晌才听那书生问:“怎么?方才文远兄不是说中了秀才就去提亲吗?”
“缓兵之计罢了,等我考上秀才,只说她是自己失了贞洁想赖上我,你说大家是信谁的?”
“那肯定是信新科秀才的了!不过那么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小娇娘,就真舍得?”
何书青语气鄙夷:“你不是听我说过她头回时的样子,那热情骚浪的,啧啧,我本想算了,她竟哭着喊着求我别走呢。
好女子重名节,我同她也不过有过几次鱼水之欢,肚里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如她这般的,玩玩便罢了,纳妾还行,娶妻可不成。”
书生啧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调笑:“说的是,也就书远兄才貌双全,才能有此风流韵事,可惜了那窄腰肥臀的尤物,以后书远兄怕是再难尝喽!”
“再是山珍海味,吃久了一道菜也腻味。”
第7章 (捉)
两人渐渐走远,只留下心绪起伏的村长,立于树后,一脸颓丧。
他想不明白,往日里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怎会变成这样?
老何家昨夜里基本都睡了个好觉,只除了徐秀越的好大儿。
听了徐秀越描述的威严壮阔的阎罗殿,辗转反侧了一晚上,脑海里不停思考着,那俊朗的阎罗王,竟然是个少年模样,也不知那三分冷漠五分妖媚两分纯真的样貌具体是啥样。
他见过最冷漠的,也就是他四弟,见过最妖媚的,是去年到镇上做活瞧见的花楼娘子叫蜜桃的,要说纯真,那就是狗蛋刚出生那会儿瞧着最纯真了。
四弟加花楼娘子加狗蛋,那得是啥样的阎罗王?
娘知道的可真多。
他是不是忘了啥?
西厢房里,何四郎就这么被绑了一夜,翌日众人想起他来的时候,何四郎眼角下青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气的一晚上没睡。
徐秀越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徐氏给她热了粥,今日的粥是黑的,米粒是足足的,就是卖相不太好看,散发着粗粮特有的清香,徐秀越也不挑剔,一勺一勺喝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