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当心思都在立业之上时,于感情一事,大抵便是如此了。
“咱们等着便是,我也未必会真让他们如意。”
说这话的时候,吴勇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他知道自己在某些事务上过于墨守成规,然而他能受封武元大将军,可不只是这一身武艺。
与此同时,古南枫也将手下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越梧晟。
惹得越梧晟差点笑出声,“他在父皇刚下旨之时,为吴将军求情,而后立刻将粮草奉上,说不定还真能在吴将军那儿得个好。”
可他不仅不求情,人家都回到西疆了,他还在拖延时间。
要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若真是一位不知变通的人,又如何能当上将军?
能当上将军的,大多都桀骜不驯一身反骨,这人,连自己表舅的性子都未能摸清楚,就使这么一出。
越梧晟都能预见,这位将军究竟是何种心情了。
就是不知,景安伯对此究竟知道多少……
景安伯对此究竟知道多少呢?
“呯”的一声,石桌被中年男子一掌拍得四分五裂,他转了几圈,气得浑身发抖,“废物,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亲眼见识父亲的暴怒,宁嘉忍不住转头像大哥抛去求助的视线,却迎上大哥冷漠的一瞥。
最终,只得抿抿唇上前一步,“父亲,您别生气,吴勇跟明贵妃既是表亲,又有旧时情谊,应当不会如此较真,不给二皇子脸面才是。”
“你懂什么?!”景安伯转头甩了宁嘉一个重重的耳光。
“我让你去越梧桐身边,就是为了防止他这颗愚蠢的棋子坏我好事,我让你看好他不要犯蠢自作主张,你又是怎么做的?”
顿了顿,他余怒难消,又甩了宁嘉一个耳光,“滚回去,你要是再跟姓越的一起犯蠢,就别怪为父的无情。”
“……是,宁嘉告退。”摸了摸滚烫作痛的脸颊,年轻男子垂下眼帘,将眼中陡然冒出来的愤恨收敛其中,默默退出院落。
半盏茶时间后,宁嘉才出了府,回头看了一眼景安伯府的牌匾。
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在父亲的眼中却分了三六九等。他是儿子,我就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就因为他是长子,是吗?
那么,若是长子不在了呢?您又如何,父亲?
逐渐关上的景安伯府内,一名家仆装束的女子迎上宁嘉的视线,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叫卖声四起,看似生机勃勃的街道上,一名身穿白衣,戴着帷帽的男子慢慢逛着,经过昌阳侯府时,脚步一顿,转头看了过去。
正逢下值时间,不远处走来三个有说有笑的身影,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手里正提着一个油纸包。
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说的话。
“这新出的点心闻着真不错,闻瑾和如芯应当会喜欢。”
“是是是,但是爹,您怎么不买些我跟大哥喜爱的吃食?”
中年男子眼睛一瞪,给了说话的年轻人一个暴栗,“还说,本侯买回来的烤鸡,你们少吃了?”
“嘿嘿,吃不够嘛!”
“……”
那一刻,宁嘉不知如何想的,向着昌阳侯府走了几步。
早就见着这个白衣男子的秋家父子三人脚步一顿等在原地,见白衣男子走到近前后,温声问道,“阁下可是来昌阳侯府寻人?”
宁嘉顿了顿,思虑片刻,将帷帽掀开,“见过昌阳侯,宁嘉是来寻秋三公子的。”
“嘿你这小子还敢来,我……”性子有些急躁的秋闻业气势汹汹上前,颇有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架势,被老爹一把拉回来。
“对不住,闻业性子有些急躁。”说着,他瞪了秋闻业一眼,“来者是客,怎能如此无礼!”
瞪完了秋闻业,他看向宁嘉,假装没看出对方红肿的脸,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将人请入府内。
对门房道,“去把闻瑾叫来会客厅,就说宁二公子到访。”
门房应声,小跑着去三少爷的居所。
前往会客厅的路上,得知门房说宁嘉两边脸有些红肿之时,秋闻瑾愣了一瞬,忍不住挑挑眉,“你是说他挨了打?”
在得到门房肯定之后,秋闻瑾想了一下,“去取些消肿的药来。”
敌对归敌对,对方如今却不是十恶不赦,就这么让人家肿着脸颊也不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宁二公子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啊?”
到了会客厅,秋闻瑾先将一个小瓷瓶扔给了宁嘉,“这是府医自做的消肿药粉,若是心存疑虑,你可不用。”
“多谢,秋三公子光明磊落,宁嘉回去便用。”
秋闻瑾动作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动作一顿,“喂,你不会要在本公子跟前哭吧。”